凤妤还警惕地拽着珊瑚手钏,她狡黠轻笑,“怕是不能,我好怕哦。”
谢珣没看出她哪里怕了,分明是一个闺阁少女,却深有城府,还胆大包天,谢珣撩起衣上车,“上来,我们谈一谈。”
马车不算宽敞,暖阳驾着车,秋香坐在车外,凤妤和谢珣各坐一边,凤妤抱着暖手炉,谢珣也不说话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光又薄又邪,像是欢场里勾着人魂的妖,可他身上明明还带着血气。
阎罗若长成这样,芸芸众生也就不怕死了。
“谈什么?”凤妤败下阵来,打破诡异的沉默。
“今晚的事若是泄露一个字,你和你的丫头都别想活。”谢珣波澜不惊地威胁着。
“小侯爷好言好语地说,这事就揭过了,非要摆出姿态威胁,若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了梦话,算不算泄露?”
论气人,凤妤很有一手,谢珣眉目一沉,“你试试!”
若是暴露了,那就是通敌叛国的罪。凤妤也明白,若不是有珊瑚手钏保命,谢珣已送她去见阎王,“我有一事不解,姜杨上门退亲,是你挑唆?”
“不然呢?任由你定亲,嫁给姜杨?镇魂珠若出差错,本侯爷还要喊他一声夫君,他也配!”
凤妤淡淡说,“猜到了。”
“怎么,挺遗憾的?”谢珣嘲讽。
“是挺遗憾。”凤妤软软地笑,“探花郎英俊无双,才高八斗,多好的夫君。”
谢珣冷笑,懒散地往后靠着,“蛇鼠两端,绣花枕头,这就是你看上的夫君,可真是好眼光。”
“小侯爷坏我一门好亲事,是不是该赔?”
“你养好魂魄,本侯送你进宫当皇后都不成问题。”谢珣嘲讽,“够好的亲事吧,这事不解决,你就老死在凤府,别想嫁人。”
可凤妤有件事说错了,姜杨退亲,他只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是探花郎自己不想要这门婚事,谢珣看着凤妤弱不禁风的模样,没有点破。
“哦。”凤妤心如止水,老死在凤府有什么不好,她有钱,能养活自己。
谢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睛像是寒夜里的星,“凤妤,护好你的手钏,本侯的忍耐有限,不喜欢住在你的身体里,我们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凤妤委屈地泛红着眼,“小侯爷,我从不知道镇魂珠离体会魂穿于你,战场上受惊落马,害你腿疾,是我的错,我道歉,这几年一直小心翼翼护着手钏,不敢离身,这次是意外。”
“我不听借口,只看结果。”谢珣声音清冷。
“知道了。”
马车穿梭于夜色中,到了凤府偏门,这是二房的仆役采买的偏门,凤姝和凤妤把二房管得极严,深夜归府也无人敢泄露半句,谢珣目送她们进了府,他也不再坐马车,翻身上马,却又不急着疾驰,飞影拍马跟上,“主子,韩世子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