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高高兴兴出了饭店，沿着街道没走多远就听到临街的场所里传来热烈的舞曲声音。</p>

大家买票进去，里面跳舞的人还挺多，不同于前几年主要是三步四步等交谊舞，现在迪斯科舞曲明显增多。</p>

现在舞厅里就放着迪斯科女王张蔷的歌曲：</p>

为什么一阵恼人的秋风</p>

它把你的人我的情吹得一去无影踪？</p>

为什么你就随着那秋风</p>

没有说再见说珍重</p>

在强烈的节奏和五彩旋转灯疯狂照射下，一群男男女女正跟着音乐扭动。</p>

和别的舞厅一样，中间是舞池，两边放着都是沙发像包厢一样，不过是敞开的，大家先找一个地方坐下，廖润博点了一箱啤酒，还给两个姑娘要两瓶可口可乐――这是燕京这两年最流行的饮料，打败了原来的北冰洋。</p>

方明华发现来跳舞的青年作家还不少，还有自己比较熟的迟子建，另外还有两个女青年作家，毕淑闵和严歌玲，方明华不太熟。</p>

但余华熟啊，因为都是燕师大研究生班的！</p>

一招呼，这些人都过来，哗啦啦，队伍一下子壮大到十多人，廖润博又赶紧要了几瓶可乐给来的几位姑娘。</p>

都是来参会的青年作家，年龄也都相仿，大家相互介绍，很快也热聊起来。</p>

这时候，迪斯科舞曲结束，放了一首慢四。</p>

音响里传来一个男人深情又略带嘶哑的声音：</p>

我祈祷那没有痛苦的爱</p>

却难止住泪流多少</p>

我祈祷忘记已离去的你</p>

却又唱起你教的歌谣</p>

臧天朔的《心的祈祷》。</p>

大家纷纷开始找舞伴跳舞。</p>

李虹颖主动邀请方明华跳这一曲，两人就在舞厅里随着音乐节奏慢慢跳起来。</p>

灯光黯淡下来。</p>

舞厅里有的人姿势变得不那么标准，有些暧昧，不过方明华依旧将腰杆挺直，严格按照正规四步跳着。</p>

“方老师，你交谊舞跳的很标准呀，为什么在鲁院时候邀请你去跳舞，你不去？”李虹颖不解问答。</p>

方明华回答道：“既然你叫我老师，老师怎么能和学生往舞厅跑呢？”</p>

“老封建！”</p>

李虹颖嘀咕了句。</p>

方明华笑了笑没说什么。</p>

两人默默跳着，过了下，李虹颖突然又说道：“方老师，我准备要出国。”</p>

“出国？”</p>

“嗯，等我从复旦毕业后，我就准备申请签证出国。”李虹颖说道：“方老师，我也给说过，上鲁院讲习班前，我一直在漂泊，去了许多地方，所以现在我准备出国看看。”</p>

“去美国？”</p>

“不，英国，到莎士比亚的故乡看看。”</p>

“看看也好.以后回来吗？”方明华又问道。</p>

“我不知道，现在好多人出国都不想回来了。”李虹颖的语气中有些迷惘：“方老师，你说我应该回来吗？”</p>

“这是你自己个人自由，我不能替你选择，不过我媳妇曾经说过一段话，我觉得很有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