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而远在孟城之中,看着甲士们“一窝”又“一窝”的领着野人回城,露出无奈的表情。
这群野人简直顽固不化,前面让人去劝服,结果前脚刚走,这群野人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举家搬迁。
也不知道吴淇以前骗过这些人多少次,看见大军就跑,听到招安就逃,浑然一副把“城里人”列入失信名单的样子,油泼不进。
无奈之下,也只能让甲士们轮流进山,将他们一个一个的“请”出荒野,先抓进城里,不黥面,和奴隶一起干活,等到什么时候愿意相信,愿意转化为生民了,再凭借战功晋升。
就为这事,城里的贵族、巫祝、卜筮之人纷纷“造反”,三天两头的上门劝说于他,说他是在倒行逆施,是残暴不仁,是剥夺“百姓”特权的暴君。
反正,这会儿的孟尝算是回过味儿来,和他们一起压榨“奴隶”、“野人”,便是仁慈,是道德。反之,就是暴政。
百姓一词,在他们的眼中根本不包括那些奴隶和野人,甚至于他们根本没把这些“牲口”当过人。
吴程有些疲惫的走上前来,轻声问道:“诸君,坊间开始有流言四起,说您……说您……”
孟尝翻了个白眼,不用猜都知道是哪些人放出来的。
“说我行暴政,对吧,是殷商大逆不道的诸侯男?”
“呃……要不,派人上门堵住他们的嘴?”
“可笑,堵住嘴他们就不能说了?流言如洪水,堵是堵不住的。”
“那也不能放任他们败坏您的名声,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莫说你才发了招贤令,就连城中一些愚昧之人都会被这些流言误导,造成不好的影响。”
说实话,若是可以,孟尝真的想拔剑就杀,杀到这帮人再也不敢碎嘴乱说为止,可是以杀止杀,何时尽也?贵族是杀不完的,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杀了这一批贵族,后面还会有新的贵族的诞生,这是制度与阶级的问题。
现在就是一个硕大的难题,想要快速提升孟地的实力,就必须要开源人口和荒地,这一切都需要人口的支撑,可人口的消耗与命脉都在奴隶制与各项人殉、人牲的问题上得不到根除。
要改变制度,就要面临固守旧有制度的贵族们的挑战,不改变制度,一切都岁月静好的发展,那么孟地还会是曾经的那个垢城,历史车轮所携带的惯性,根本挡不住未来的危机,他还不如卸甲归田做个陶朱公,坐看云卷云舒。
两权相较取其轻,横竖都要被挑战,失败都是要死,孟尝选择最难的那条路,挑战旧有的制度,一步一步往前赶,至少就算死,也算是死在推动历史发展的路上,而不是螳臂当车的被历史的惯性创死。
“通知下去,来年的春祭,孟地、青阳关、橉城不许用人牲,改用三牲。”
吴程大惊,望向四周,喝退亲兵警戒周边后,靠近低声说道:“您疯了吗?前几日还在和您说,徐徐图之,现如今您这又是要作甚?”
孟尝死死盯着吴程,缓缓问道:“吴程,你是吴氏子弟,按理说你应该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此时你却又不停的帮我制定这些新规新政,你想图什么?我应该相信你吗?”
吴程立刻跪倒在地:“下臣不图什么,下臣本是吴氏旁支,原以为此生抱负仅限于一城市尹而止。”
“您知道吗?当日主君买奴替牲之时,吴程心中一直提心吊胆,害怕您拿民充牲,那样的话,您与吴淇何异?但是您没有虐民,也没有卖惨拒献。您可知道当时下臣是如何想的吗?”
“吴程宁随一迂腐的仁主,一起走向深渊,也不愿再事庸主,做那屠戮同族的刽子手,主君,您可以完全信任吴程,吴程是孟地的府尹,而绝非吴氏的宗亲。”
孟尝看着吴程诚挚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他没那个读心的本事。
若不信,如之奈何?势孤力单者难成大事也。
“你以私人的名义,偷偷告知吴氏,孟尝即将入有崇氏为子,崇侯有意立其为崇国继承人,若是孟尝他日为伯,诸城氏族族长皆为男爵,孟尝为侯,氏族皆可晋伯爵,若孟尝为伯侯……”
吴程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主君,张大着嘴,难以置信的问着:“这……主君您说的是真的?”
“也不算假,崇侯确实问过我的意思。”
“只是我没有答应。”
“那您这不是在骗人吗?您既然无意入有崇氏,为何又要拿着这个幌子去和氏族们说这些?”
孟尝无奈的摊开手:“所以,这不是让你以私人的名义,偷偷的透露嘛!未来咱们一步一步往上爬嘛,能爬上去自然就能兑现,爬不上去那也不怪我啊,这是你说的,我何时说过这话?”
“先让他们帮我弹压住其他的中小氏族,助我改革换新成功,后面完成大事之后……”
“那可就由不得他们同不同意了!”
精力有限,又是上班的一天,只能偶尔爆发,没办法维持日万,但是两更我还是会尽力维持的,到了周末和假日会疯狂码字存稿,筹备加更。
对了,今天的章节后明天的第一章又关联,既是点题明志,也是为将来做打算。新的征程预告一下,即将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