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刀下竟无一合之敌?!(2 / 2)

但几人明显血气悍勇,给官军造成了一些杀伤。

贾珩冷冷看着这一幕,沉喝说道:“让开!”

五城兵马司的兵丁,顿时如潮水一般让开通路,将三个背靠背,身上血迹斑斑的三寇,出现在贾珩眼帘。

“狗官!来啊……”三河帮为首的贼寇,是一位副唐主,名为严绍,身上已被血迹浸湿,但怒目圆瞪,口中吼叫着,连同面巾都为之震颤。

其人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向着贾珩叫嚣着。

贾珩冷笑一声,沉喝道:“来人,上手弩!”

众人:“……”

而这时,就有五城兵马司的小校,取出手弩,向着三寇瞄着。

“彼等乱臣贼子,拦劫囚车,一律射杀,不要活口!”贾珩面色淡漠,沉声吩咐着。

对这些三河帮众,就要当街射杀,以杀戮、血腥狠狠震慑,至于活捉拷问口供?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而且纵是活捉,还需派人关押着,人手都不够。

只听“嗖嗖”破空之声,不多时,三寇就已被射成刺猬,相继瘫坐于地,鲜血沿着箭矢伤口向下流淌。

“石百户,先将伤亡的兄弟妥善安置了,再将这些乱臣贼子的尸体收拢了放在囚车上,让一队人着清水将地上血迹洗了,我们即刻前往京兆衙门!”

贾珩面色淡淡,吩咐完这些,将刀还鞘,翻身上马,面色冷漠依旧。

而这一幕落在两旁酒楼上的一些胆大的看客眼中,无不心生悚然、颤栗。

这位云麾将军,实在是手段狠辣,二十来人,竟全被当街屠戮一空!

“那囚车上也不是真正的人犯,而是稻草人!”酒楼之上的一些食客眼尖,就是惊声说道。

顿时又是引起一些人的惊呼。

贾珩这边厢,留下一队兵丁去寻清水冲洗青石板路的血迹,率着浩浩荡荡的五城兵马司。

而在长街与寇搏杀的种种细节,也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着整个神京城传播开来。

尤其是贾珩以囚车之假囚诱杀贼寇,更是为一些人津津乐道,其以一敌三,连毙数匪的骁勇事迹,也被口口相传,配合着贾珩三国话本作者的身份,如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神京城。

足智多谋,料敌机先,文武双全……这样的评语,也被神京城百姓挂在嘴上。

只有寥寥一些都察院的御史,对贾珩命五城兵马司兵丁,执弩箭射杀贼寇的作法有些微词,言其杀心太重,不行仁恕之道。

但很快就受到了一些士林同僚的严厉驳斥,贼寇光天化日之下,伏击官差,劫掠囚车,歹人暴戾汹汹,气焰何等嚣张,正是以雷霆手段镇杀群小,彰明朝廷法度,说什么杀心太重?

五城兵马司伤亡的官差,向谁说杀心太重?

而今贼寇得到震慑,此后势必不敢再肆无忌惮行事!

还有人为之辩解,贾子钰上《辞爵表》,何等高风亮节?

而其人在贾氏一族友爱孝悌,贤德之名,远播中外,前日领军剿寇,已见其刚毅、果决,如今司掌五城兵马衙司,正要还神京城一个朗朗乾坤!

总之,贾珩的酷烈手段,虽然引起一二非议,但却难以形成科道舆论的主流。

至于贾珩,这边厢,已押着一行犯人,入得京兆衙门。

彼时,大门外,衙役、兵丁沿街警戒,府尹许庐、都察院御史于德也已在中门外相候,二人均是面带忧色,神情凝重,显然从兵丁口中得知贾珩所率囚车队伍被劫的消息。

贾珩见到二人,翻身下马,将缰绳仍给一旁的兵丁,快步流星而来。

“两位大人,怎么迎了出来?”贾珩拱了拱手,问道。

只是,却不想被带起的微风裹挟着一股沉重、压抑的血腥气。

于德嗅到血腥味,就是皱了皱眉,面上挤出个笑容,说道:“许大人和下官,听闻贾将军押解犯人途中受了埋伏,心头放心不下,遂出来看看。”

贾珩冲于德点了点头,看向面色不改,目有冷芒流转的许庐。

许庐冲贾珩颔首致意,沉声道:“子钰这趟押运犯人辛苦了,没想到这些贼寇胆大包天,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逞凶为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该袭杀官差,气焰何等嚣张!”

贾珩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彼辈如此暴戾行径,只能得神京百姓同仇敌忾,千夫所指,我等正好顺应民意,施刑戮于彼等!”

许庐点了点头,目光闪烁,忽而问道:“子钰,可曾留下活口?”

因着两次接触,这位京兆府尹也逐渐开始认可贾珩虽看似酷烈,但却见效卓著的手段,并以之为能。

贾珩沉吟道:“许大人,已被下官着人尽数射杀,后面的囚车上就摆着贼寇的尸身,想来经此一事,也能狠狠震慑贼寇!”

“尽数射杀?”于德失声说着,面色就是一凛,心道,怪不得这般重的猎猎血腥气。

许庐闻言颔首道:“子钰此举大快人心!只是讯问范仪与刘攸一案,还需得三河帮帮众的供词以及签押,这些人不可再出事了。”

潜台词就是,先前当场格杀,倒也无妨,但原本作为范仪与刘攸一案的三河帮帮众,还有证人出具证词之用,不可都被击杀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许大人,下官醒得轻重。”

于德道:“刘攸先前已由京营的蔡副千户派人押解而来,现在衙堂,贾大人可将其余人犯提将了过来,以便鞠问。”

贾珩道:“两位大人先自入衙,我去接应一下沈炎押解的囚犯。”

于德和许庐闻言,都是一愣,二人方才只是以为贾珩押解的囚犯遇袭,击退贼寇而还,怎么,这囚犯竟没有随车押解?

而恰在这时,数辆囚车也拉着囚服被射得破烂的稻草人,近得二人视线。

许庐面色一变,讶异道:“这……”

嘴唇翕动着,一双清冷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贾珩。

此子,此子腹有诡谋……

于德也是脸色微变,望着那锦衣少年,心头有些震撼莫名。

贾珩解释说道:“昨晚这些贼寇就袭杀了一次,今日想必以为我会掉以轻心,不加防备,却是打错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