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日剑剑锋出鞘，幽寒的剑光映照在王乐脸上，叫他肝胆欲裂。

“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我有钱，很多钱。如果不够的话，还关押了不少人，做奴隶卖掉，也可以换钱。别杀我，我死了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剑尖一点抵在对方咽喉上，夏晖冷冷说道：“被关押的人在哪里？”

目光一挪，王乐看着墙壁上的暗门，道：“就在里面，全部都在的。”

点了点头，夏晖再问道：“刚刚外面新进来那人是谁，似乎不是你的部下？”

“对，他是关读的人。每隔一个月左右，关读都会从我这里买点人走。”

“什么？你也做奴隶买卖？”

“不不不，都是一些不听话的人，他们不肯乖乖给我赚钱。所以，只好自身作为货物了。”

话音落时，王乐有些后悔了，他清楚看到了夏晖眼中燃起的怒火。

“不要杀我！”

“肆意践踏他人尊严，把人当做牲口任意欺凌买卖？像你这样的人，该怎么改变？回答我！”

被夏晖这一吼，王乐瑟瑟发抖，双臂环胸连连求饶。

“我改，我改！我再也不做这些勾当了，之前所有钱都给你！”

“不，你不会改变的。你的脏钱我也不会要的。像你这样的人，只有死。”

嗤——

剑锋一挥，却并非致命一击，仅仅只是削下了王乐的一条手臂。

保持着挥剑的姿势，夏晖冷眼看着发出杀猪般叫声的王乐，冷冷再道：“这一剑，是为白椎和他的辉哥霞姐砍的！”

嗤！

第二剑，另一条手臂与躯体分离。

“这一剑，是为所有被你迫害欺凌的人砍的！”

染血的剑锋缓缓抬起，对准了王乐的胸口。也在这时，被搀扶的绫瑛颤抖着递出小手，一同握住了剑柄。

看了她一眼后，夏晖点了点头。

第三剑，去另一个世界悔悟吧！

暗门直通地底，恶臭熏天，十余只铁笼中衣不蔽体的男男女女被关押着，看到有人来，一个个露出畏惧眼神。

看着可怜兮兮的一众人等，夏晖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污浊，格外的多。

“但愿，都府能够给他们安置一个好去处吧。”

先前往济云商会安插了白椎几人，童世轩全部接收已经很给面子，这一次，夏晖不可能再提出更无理的要求。他能救出这些人，可顾不了他们之后的事。

见状，绫瑛低语道：“我会请求少会长，让他与都府管事的说几句，将部分从这里查封的赃款拿出来，用以抚慰这些被关押之人。”

“那样最好。”

……

当天夜里，童世轩看着躺在床上养伤的绫瑛，怜惜一叹。

“我不应该让你去的。”

“不，我的命是当年少会长给的，叫我做什么都没问题。”

眼神异常坚定，同时，绫瑛颤抖着递出了一个小本。

“肩膀受伤，写字有些不顺，略显潦草，还请少会长仔细看，都是我对今日夏晖所做一切的描述。”

接过小本，童世轩并没有去看，而是直接发问。

“你觉得这个夏晖如何？”

“很厉害的一个角色。刚开始不下杀手，但后面可比我狠多了。”

“那你觉得，开始时的仁慈或善良，是不是他伪装出来的？”

“不像。后面大开杀戒时，他眼中的怒火不像有假，确确实实是在痛恨那些人的恶行。回来的路上，我还问过他，为何最后下手那么狠，而开始时处处留手，他只回答了我十个字。”

“哦？说来听听。”

长长一叹，绫瑛一字一顿答道：“斩业非斩人，杀生为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