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屋的一刻,幻雷眼中所见的上官花嫁每一秒都是全新的,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位美人如此的主动姣美,即便他知道这接下来的每一刻都是毒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饮鸩止渴。
幻雷冷静入座,搬动茶具为自己倒茶,却见上官花嫁顺手从她最熟悉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珍藏的天堂酒。
“陛下,请容臣妾为你斟酒……”
上官花嫁面无表情的给幻雷倒了一杯,这套动作,她已私下练了千百遍,可没有一次能笑得出来。
但就算她冷若冰霜,幻雷也甘之如饴,只不过眼前的一切温存都只能是昙花一现。
他和她之间有过疯狂有过子嗣,他为帝,她为妃,但如今,他碰不得她,不是因为不敢,也并非不爱,而是愧疚,是悔悟,他现在只想陪她把这台戏唱完。
“明知朕已醉得不省人事,还要给朕接着灌美酒,小花,你可真是朕的贴心爱妃啊。”
幻雷狡诈的眼神仿佛早把一切看穿,上官花嫁心里顿时一紧,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保持沉默、镇定。
幻雷痛饮一杯,连声叫好:“好酒!想不到能在爱妃的闺房里品尝到朕家乡的绝世佳酿,小花,你也陪朕喝一杯。”
“是……”上官花嫁为自己斟满,一口气喝了半杯,她感觉有点恍惚,心理压力却减轻了,目标更明确了,不愧是好酒,她的手慢慢伸向桌底——那个隐藏大杀器的位置。
“小花,拿上来吧,不用害怕,也不必再等了,朕不会碰你,朕任由你摆布——”
幻雷放下酒杯,他的醉容之上浮现出轻淡的笑意,上官花嫁顿时直冒冷汗,原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在幻雷掌握之中!
如今她暴露了,究竟是做还是不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砰的一声,上官花嫁取出装满天堂石的盒子砸在桌面上,她颤抖的双手紧紧捂住盒子的开关,她的眼里满是惊恐、愤怒、仇恨和无助——纷繁交织而成的光。
“打开吧,亲爱的小花,朕对你的爱不会因此而有半分减弱,朕对你的歉疚只会更加沉重,如果朕必须死在一个人的手上,朕希望这个人是你,爱妃!”
“你别再虚情假意了,不要再强词夺理!你可知我为何如此恨你!为何要你的命!”
“朕洗耳恭听……”
“如若换作别人,我早就以死明志,又怎会苟且偷生诞下孽种!”
“小花,你……”
“因为小美妞!为了不让她痛苦,我必须忍辱负重活下去……她是我活着的理由!你女儿是我活下去的意义!而你……是我活着的唯一障碍!”
上官花嫁竟在这个关键节点吐露不为人知的心声,她是如此失去理智有感而发,以至于根本忽略了幻雷以外的旁听者!
幻雷恍然大悟,原来他在放纵自己的时候,除了不顾对方的感受,还全然忘记了自始至终为他负重前行的小棉袄,他最辜负的竟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木已成舟,一切都回不去了,幻雷纵使称帝为王,也无法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
上官花嫁不再犹豫,手握秘盒启动开关,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笑声——
门没关,只见梵帝一步步扶着墙跨进了门槛,他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映照在了他亲生父母一热一冷的眼眸里!
上官花嫁手指微颤,她没有打开盒子,她忽然意识到天堂石与梵帝之间的关系!她冷泪狂流,竟不顾一切把盒子塞进了桌子底下!
幻雷哽咽道:“小花,你竟为了朕的儿子,放弃杀朕!”
母爱竟是如此伟大,相比之下,幻雷深知自己是多么的阴暗龌龊,他本想借此机会杀了梵帝,他枉为人父,他甚至远远不如自己霸占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