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文若?”
他微微合上了眼睛,而后叹了口气:
“既然荀氏、郭氏都认可了陈县君,何某岂有他言?先生稍候,待我整理田户账簿,先生过目之后,我自当遣使转交陈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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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怎么没有听说颍阴等县已经依附阳翟?”
酒足饭饱、回到客房之后,郭寿终于忍不住问道。
郭嘉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我既然已经亲自出马,这些问题……还是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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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县君,颍阳令遣使求见!”
“颍阴令遣使求见!”
“长社长遣使求见!”
“父城令、郏县长亲自上门求见!”
……
阳翟县衙看门老汉王福忽然感觉自己的两条老腿快要跑断了!
他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把颍川十七个县的官员全都见了一遍!
这些官员无一例外不是风尘仆仆而来,但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各个毕恭毕敬,甚至还有人偷偷塞了两枚铜板,让年近半百的老王头顿时觉得自己迈入人生巅峰。
而身为县丞的褚亮则同样发出了感慨:
“到底是百年世族,县君原本就极其看重郭氏,现在他又立下了这样的功劳,此人前途无量啊!”
他的亲儿子褚茂嘀咕了一句:
“我还以为郭氏这几年没人在朝为官,早就已经没落了……”
褚亮瞪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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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五,奉命出使各县的郭嘉时隔二十天之后重返阳翟。
“幸不辱命。”
郭嘉迈入正厅,向陈飞躬身行礼。
他刚刚低下头,陈飞就已经离席而起,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
“奉孝辛苦!从今以后,奉孝与我之间,再不需要这些俗礼!”
郭嘉脑门上的数字依然是“10”,并没有因为他的热情而有所变化。
闻讯而来的褚亮则一脸钦佩地看向郭嘉:
“奉孝先生一人一骑纵马颍川,半月之内就有十城纷纷遣使依附,纵使苏秦、张仪复生,恐怕也不过如此!”
除了与汝南交界处的舞阳、郾县,以及与陈国、陈留交界的鄢陵、新汲,颍川剩余十三座县城均已向陈飞表达了马首是瞻的诚意,陈飞已经成为事实上的颍川太守。
“褚县丞过誉。”
郭嘉略带自矜地一笑,撩起袍摆随意坐下:
“县君,当下作何打算?”
陈飞并没有坐下,而是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酒:
“当今第一要务,唯有练兵而已。奉孝离开阳翟第一日,我便已经下令扩军,如今二十日已过,阳翟兵马已过四千,阳城铁矿更是夜以继日运转,刀枪弓箭不日即可配发到位。”
四千兵马只是阳翟一个县城的配置,如果加上其余十二城,陈飞名义上可以动用的总兵力早已超过一万,但除了距离原因之外,兵员素质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倒完酒的陈飞这才坐下:
“我与褚县丞及两名县尉已经商量过,除了最外围的轮氏、长社、郏、许四城之外,我要抽调其余八县一半兵力,在临颍以南、依托颍水打造数座军营,你意下如何?”
作为本地人的郭嘉对于地理自然熟悉,微一思索明白了意图,他看了一眼挂在木架上的地图,端起了酒碗:
“屯兵此处,自然可以扼守颍川、汝南、陈国三地交汇要冲,粮草供应也十分便利,然则……如今以至隆冬,与其在这个季节大兴土木、建设营垒,不如利用现有城池。”
陈飞挑了挑眉毛,目光也转向了地图:
“奉孝之意,是在……定陵?”
定陵已经是他势力所及最南方的城池,再向南几十里便进入汝南的地界。
“县君英明。”
郭嘉附和了一声,扬起脖子将碗中温酒一饮而尽,而后长身站起,伸手在地图上一指:
“县君既然决意守护整个颍川免于黄巾屠戮,亲自坐镇南面便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不知……县君可有这份胆魄?”
“奉孝何必激我?”
陈飞长笑一声:
“我意已决,劳烦褚县丞坐镇阳翟,我亲自带领各县精锐屯驻定陵!”
既然早就决定在这乱世中博他一博,怎么可能在这里吝惜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