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招流民,以充人口,内抚百姓,安定民心。高筑城墙,广积钱粮,虚怀纳士,简拔精兵,如此而已。”
“区区一座小城,若遇战事如何?”
“若我能行仁政,城内军民自可团结一心,共抗外敌,我据坚城死守,未必不能一战。”
“若战败如何?”
陈飞稍稍沉默了一瞬,却又笑了起来:
“若我实在没有能力在这乱世立业,到时候再考虑依附他人,做个庸庸碌碌的小兵小吏吧!”
贾诩点了点头:
“你既然已有准备,老夫明日便为你求他一个阳翟令!”
陈飞离席而起,深深向他一拜到地:
“多谢先生!先生诸多恩情,飞实在难以报答!”
贾诩坦然承受,却又示意儿子将他扶起:
“年轻人想要建功立业,这不是什么坏事,老夫又岂能阻拦?老夫已经年迈,家中不过一老妻,膝下不过一子一女而已,贤侄若真能在中原有所成就,还望能够照顾一二。”
陈飞挣脱了贾穆的搀扶,弯腰再拜:
“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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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天之后,贾诩就带回了任职书。
“没有人在意区区一个阳翟令。”
他将正式的文书和印绶交给陈飞:
“因为就算老夫给你求颍川太守、豫州刺史、甚至列侯,恐怕也没有人会反对。”
陈飞一边接过印绶文书,一边向他道谢,心底微微有些激动。
汉室权威当然已经摇摇欲坠,但如今没兵没权的自己所能借助的最大力量,也只有汉室这面大旗!
他的激动显然被贾诩所洞察:
“贤侄准备何时启程赴任?”
陈飞并不遮掩:
“当然是越快越好,先生可有嘱咐?”
贾诩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夫原本还有两句话要说,但恐怕贤侄此刻已经听不进去。”
陈飞一愣,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案几上,敛容拱手:
“小侄失态,还请先生见谅、赐教。”
贾诩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微微颔首:
“第一句,从无到有,创业必将无比艰难,虽是小小一县,你却要兼管全部事务,务必时时警醒,不可焦躁,如遇挫败,也不可轻易气馁。”
“第二句,颍川世家大族众多,不可轻易得罪,可引以结盟,甚至联姻,但……永远不要把士族当做自己全部的依仗。”
陈飞缓缓点头:
“小侄铭记在心,多谢先生。今后没办法侍奉先生左右聆听教诲,实在有些遗憾。”
贾诩挑眉而笑:
“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虚伪?”
陈飞愣了一下,忽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然。我确实深感遗憾,以先生之才智,若能随小侄一同东行,山东之地虽虎狼环伺,又有何惧?”
贾诩微微沉默了片刻,而后问道:
“你真这么想?”
陈飞又愣了一下,连忙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千真万确!”
只见贾诩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老夫守孝尚有一年六个月时间,若你在阳翟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老夫或许会认真考虑你的想法。”
我我我槽!
陈飞的心中忽然有一万头神兽奔驰而过!
贾文和……你可别逗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