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关重大,你们就在城内休息一日,我明日再来回复你们,这样如何?”
胡僧祐客气的说道,这样的事情,难道见个面就答应,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草率。送三人在城内某个院落里安顿好以后,胡僧祐就在书房里冥思苦想起来。
……
厢房里,斛律羡垂头丧气的坐在桌案边,嘴里的酒也无甚滋味。
“战场上冲动一次可能就会没命,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杨忠冷着脸教训道。
斛律羡连忙道歉,倒是阳休之不以为意说道:“过虑了,胡僧祐本来就没有给萧衍当看门狗的心思,我看他就算没我们,等成景俊一来,他也会投靠某个藩王的。”
没想到阳休之竟然这么想,杨忠好奇问道:“何以见得?”
“刚才不过是在演戏罢了,有人入戏太深,可胡僧祐清醒着呢。”阳休之冷笑道。谈判的时候写诗什么的,那都是在糊弄人呢。不过是一种转移话题的技巧罢了。
倒是被斛律羡这个胡人门外汉“吊打”,有些出乎胡僧祐的意料。当然,经过斛律羡这么一闹腾,阳休之反而看出胡僧祐的底线来。
可以投靠,但是不要做得太明显,要显得他是“被迫”在刘益守麾下的才行。
杨忠揣摩了一下,发现站在对方的立场,确实是这么回事。主要是萧衍之前把胡僧祐安排在边境,导致对方再次被俘,估计把这家伙给吓到了。
与其给萧衍当看门狗,还不如跟着某个藩王先混着,一旦时机成熟,咸鱼翻身也不是梦想。要不然总是被萧衍按在边镇,指不定哪次完蛋了呢。
人心果然很复杂啊。
斛律羡忍不住感慨,那个胡僧祐看着傻乎乎,写的诗乱七八糟毫无可取,没想到居然背后有这么多算计。当然,这些都是阳休之说的,对方究竟是不是那样还很难说。
“对了,成景俊若是来了,要怎么办?”
斛律羡忽然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成景俊是要来接替南济阴郡防务的,但是那时候南济阴郡已经被刘益守的人马控制,他要去哪里当这个“刺史”呢。
“他不会来的,这个你放心。”
阳休之自信的说道,并未解释原因。
……
“你父,倒是打了个好算盘啊。”
寿阳城内刘益守府邸的书房里,刘益守面前桌案上摆着一封信,羊姜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父说把建康城内一块地让给我们,然后抵债两百万钱?”
刘益守将桌案上的信纸拿起来摇了摇,难以置信的问道:“建康城的地价已经这么高了?”
萧衍赏赐给羊侃一块地,对方转手就把地契送寿阳来了,用地还债。
“东府城外那条河,沿河的地段,还可以的。这块地还是我给你争取来的,我父原本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呢。”
心直口快的羊姜不小心说漏了嘴。
沿河的地,都是用来摆摊的商铺,很是值钱。但有个前提,你有能力开发商业,你有实力能够维护开发成果,守住自己的钱袋子!
羊侃将这个烫手山芋甩出来不是他多心疼女儿,而是建康城内豺狼太多,只有刘益守这种手握重兵的人能镇得住场子。
“唉,我发现你好像过不了多久就会中一次你父的圈套,屡试不爽。一个人怎么能在同一条河里淹死这么多次呢。”
刘益守忍不住感慨道。
“唉!”
羊姜也是无言以对,她爹羊侃的套路太多了,而且有种“欠钱才是大爷”的趋势,摆明了没打算还。
“所以呢,那要怎么办?”
羊姜不甘心的问道。
她心急写信找羊侃要钱,说刘益守这边打理政务需要钱,没想到羊侃就送了张地契过来,差点把她肺气炸了。
“我是在想,你要是怀上,是不是我就能从你父那多要一点过来呢?”
刘益守若有所思的说道。
羊姜臉一白,咬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什麼才好。
第一个月九个妹子裡除了没有侍寝的元玉仪和已经怀孕的萧玉姈以外,“阵亡”了四个,第二个月剩下的三个里面又“阵亡”了两个,全都有孕在身。
现在每天都是羊姜侍寝,没人跟她争了。
“我都已经很努力了好吧,你有几次白天要我侍寝我也同意了。在床上还不是你要怎么玩我就怎么配合你,没怀上我也很无奈啊。”
羊姜像条咸鱼一样趴在桌上,要说最近干那事真没少干,她都觉得自己变得下流无底线了,结果肚子还是没动静,那也没办法啊。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我是看别人都怀上了你没怀上有人说闲话,实际上根本没必要那么着急。”劉益守摆了摆手,一点也不介意。
正在这时,书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主公,建康那边来了一位很特别的客人,请主公现在务必见上一面!”
源士康竟然不认识!
刘益守心中一惊,如果源士康知道对方是谁,一定会报上名字,可见此人不愿意表露身份,又求着见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今晚我们玩一点新花样,你就在书房等我回来哈。”
刘益守摸了摸羊姜的脸,跟着源士康一路来到府邸大堂。就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灰色的披风盖住身体,手里拿着当初他给萧欢的那把“善胜”,风尘仆仆的明显是赶慌而来。
“岳阳王深夜到此,还拿着这把刀,定然是为了你兄而来吧。”
刘益守挥挥手,源士康带着侍卫们退下,大堂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天子不顾我等泣血哭诉,最终还是封了萧纲为太子,枉顾伦常。本王来此,只是问刘将军一句话,当日在太子府中的许诺,是否还算话?”
那少年将身上的披风丢到地上,此人赫然是跟刘益守在太子府内有过一面之缘的萧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