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变成了南北交互的大动脉,熟练船工数万人,每年从南面运到北面的粮草,不可计数,多到令人发指。
明初有普通人家在这里开了渡口,将周围的土地作为“转运仓库”,结果还不到一代人,就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户。
在两层的楼船上,刘益守眉飞色舞的跟陈元康讲述将来在任城开运河后,这里是如何兴旺鼎盛。陈元康看了看两岸杂草丛生,芦苇遍地的沼泽,星罗棋布,无人开发的湖泊池塘。
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兄弟,这么跟你说吧。你后院里妾室虽然多,但你还不知道寡妇的妙处……”
陈元康强行的转移话题,刘益守翻了翻白眼道:“这已经是第多少次提寡妇了?”
“那就美妇?少妇?唉,那不一样的,那都不是寡妇啊,我跟你说……”
“陈庆之和尔朱荣,这次谁会赢?”
刘益守面色沉静问道。
陈元康也收起笑脸,他叹息一声道:“不好说啊,按道理呢,陈庆之必败无疑。但是怎么说呢,他已经创造很多奇迹了,我也说不好啊。”
“此战尔朱荣必胜。”
刘益守十分笃定的说道。
“必胜?不见得吧?”
陈元康有些意外,刘益守为何会如此笃定。
“我问你啊,如果一扇门很坚固,你完全没法破坏,那么要进屋子的话,用什么办法呢?”
“从窗户?”
陈元康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窗户也行。尔朱荣与陈庆之交战不利,那么只要他还能约束住部曲,不要像元天穆那样惨败,尔朱荣多少还是能派出一支偏师,对吧?”
刘益守架设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尔朱荣,一定会用主力跟陈庆之的兵马决战,然后派人带一点人作为偏师,避开陈庆之的耳目,偷偷行动。
这就是兵法中的“以正合,以奇胜”。
陈元康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刘益守说的基本上只要是个合格的将领,稍微有点大局观的,都能想到。当然,你想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呢?”
“如果说河阳关是门,那么黄河这一段任何一个地点,都可以作为窗户。尔朱荣亲率大军拖住陈庆之,然后派偏师从黄河别处地段偷袭洛阳。
陈庆之的兵马,现在打破天七千人,他能分多少兵马出去?一千,还是三千?”
说到这里,战况似乎要被推测出来了。
刘益守用手比划着说道:“那时候,元颢手下的人,谁是尔朱荣的对手?哪怕是尔朱荣派出的偏师,元颢也打不过啊。
洛阳被偷袭失守,陈庆之他们就失去了粮草和辎重的支持,自然这场仗就没法打下去。所以我料定尔朱荣必胜。”
陈元康有点明白为什么刘益守不往北面走了,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尔朱荣最后必胜,那么到时候自己带着人马去见尔朱荣,难道去投靠?
“原来你在躲尔朱荣啊,唉,也难怪。”
他把双手都笼到袖子里,无奈看着船舱的顶,喃喃自语道:“用陈庆之和白袍军换梁国的一块安身之所,你倒是很能想啊。”
陈元康想说想得太美但长得太丑,后来看了看刘益守俊朗的外表,发现这话好像也有点说不通,于是只能哀叹道:“长得俊真就是为所欲为啊。”
“陈庆之是萧菩萨竖起来的一面旗帜。假如这个为了梁国浴血奋战,并且打出惊天战绩的英雄,国家都能够放弃,试问将来那些带兵打仗的人,谁还会真心为萧衍出力?
所以千万别说不行,我觉得还可以试试哦。”
刘益守自信满满的说道。
陈庆之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梁国庞然大物,就算萧衍这次妥协了,我们到了那边之后,难保他不会秋后算账。
梁国兵马何止十万,我们那什么抵御?”
“萧衍是萧衍,梁国是梁国,宗室是宗室,世家是世家。梁国的力量,无法形成合力,特别是他们没有受到致命威胁的时候。
谁能把这些人都捏合在一起,集中力量对付我们?”
好吧,陈元康这次真的没话说了。
“赌输了,我们的小命就全交待了。”
他最佩服的,就是刘益守敢赌,而且还总是能赢。
“我们什么都不讲,你说萧衍是不是想弄个千金买骨,想展示一下他博大的胸怀,想让北面的人投到南面去,想让人觉得他才是天下共主,是不是?”
“不错。萧衍已经一把年纪了,这年纪权势美色对他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
陈庆之点点头说道,名声,这是萧衍的死穴。已经出家,多年不近女色,也不理朝政的萧衍,所追求的东西,已然很少了。
只有所谓的名声,还有那么点吸引力。
“所以说啊,只要睢阳这波稳了,我们去南面没有危险的。区别只是在于,我们要好好的活出人样来,还是跟萧正德一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萧正德?”
陈元康似乎不认识这个人。
“奸了亲妹妹,还送到我这里给我玩的货色而已,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当做是两只脚行走的禽兽就行了。”
刘益守不以为意的说道。
“啧啧,萧正德真是会玩啊。对了,他妹妹是不是寡妇?相貌是不是很出色?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你后院里?”
一连串好几个问题,陈元康双眼放光一样看着刘益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