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时期,虽然各朝的官府,都三令五申的说婚礼不要奢侈呀,不要铺张浪费呀,还颁布了法令,时不时的就下诏书提倡节俭。
但从皇族到民间,几乎没人把官府的法令当回事,而且婚礼的规格是越来越高。以奢侈办婚礼为荣,以婚礼寒酸为耻。
以至于很多小有家财的人,办了婚礼后,居然就一贫如洗了,需要亲族接济才能活下去。
就算如此,还有很多人趋之如骛的大办婚礼,越是热闹就越是体面。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时候的婚礼,是一件关乎脸面,而且关系到“阶层符号”的大事!
不管是南面还是北面的婚礼,社会阶层高的大办,社会阶层低的小办,社会底层的不办,这几乎已经成了铁律。
没错,如果没钱也想过日子,那也就是男女住在一起默认彼此的关系,与所谓的夫妻关系无差别,但就是不结婚,也可以说是结不起婚。乍一看不可思议,实则是无奈之举。
这是此时的“上等人”鄙视“下等人”链条中的一环。婚礼办得寒酸,意味着已经从原有的阶层跌落,某些时候,这甚至比饿死还要让人不能接受。
然而,刘益守娶羊侃之女羊姜,似乎除了从羊氏老宅库房里拿的所谓“聘礼”外,其他的那些事情,他一件也没有做!
且不说是这个年代纷繁复杂的婚礼仪式了,就是在他前世那会,这样弄也是极为无礼的一件事。
可是令人“惊愕”的是,无论是刘益守也好,还是羊侃也好,对此都是假装看不见!更是无人提起。
两人之间的互相谋算,似乎连最基本的掩饰都完全不想做了,毕竟,真刀真枪的办婚礼,那是要花很多钱的!而不管是刘益守也好,羊侃也罢,他们麾下都有军队,一刻都离不开钱。
某种意义上说,羊侃和刘益守之间,倒是有点“互相理解”了。
这就好比刘益守前世的那些骗局一样。羊侃类比于是“富婆借种生子”,而刘益守则是“大额投资返利一年回本”的庞氏骗局。两边都不是什么好鸟。
难道玩“富婆借种生子”的骗术,就真的要去准备一个“肤白貌美”的富婆?庞氏骗局就真的要事先弄个几亿元本金给你看?
拜托,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套路罢了!
刘益守和羊侃二人玩的游戏就是愿赌服输,技不如人就认栽,没什么好说的。羊侃不认为自己是真的是在嫁女,刘益守也不认为自己是真的在成亲。
唯有羊姜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认为成为刘益守的正室,似乎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在汶水边的羊侃,从对岸的斥候那边不断得到消息,刘益守军大营内一切如常,甚至没有超过5人以上的序列离开军营!
而兖州城大营也传来消息,兖州城内的羊敦大军毫无异动,一切如常。
这让羊侃稍稍放下心来。
今夜就是所谓的“洞房之夜”,明日就要“见公婆”。当然,刘益守的家世似乎很神秘,自然是没有这个环节,那么下一步就是“回门”。
按照礼节,刘益守必须带着羊姜去兖州的大营。根据他们白纸黑字的约定,刘益守的大军也要跟着同行,并攻打兖州城。到这一步,羊侃就可以想办法接管博平城,救出羊氏的族人!
如果不是为了救羊氏的人,他何苦跟刘益守演戏啊!直接带兵北上攻打博平就成了,羊姜根本无须去刘益守那边“成亲”!
“今夜就是洞房花烛夜了,唉!”
站在汶水岸边,看着一轮明月倒映在河中央,羊侃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就算刘益守之前没有碰羊姜,现在,估计也没有任何借口不睡一起了。也就是说,辛苦养了十多年的白菜,今夜还是被拱了。
而且还是头凶悍,会吃人的野猪!
羊侃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觉得人生长恨水长东,有太多不能说又想说的无奈。
……
博平城府衙后院的卧房前面,搭起了“青庐”。这玩意就是结婚的时候,新娘新郎必须要经历的一种仪式。嗯,更主要的是,布置青庐不怎么花钱。
《乐府诗集·古诗为焦仲卿作》里就说“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
不是说新娘新郎要在青庐里洞房,而是要绕着这个走一圈,再进洞房。而揭“盖头”这个操作也是有的,只是布的颜色没有太大讲究,未必一定得红色。
洞房内,刘益守掀开羊姜的盖头,只见这妹子低着头羞红了脸,连看都不敢看他。
“揭盖头这种事情,就像是开扭蛋一样的,不把布揭开,你就不知道最终答案。”
说不定开个比卡丘呢?
刘益守调笑道,握住了羊姜的小手。
“扭蛋是什么?”
羊姜好奇问道。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不重要的。”
刘益守摆摆手,不愿意更多解释。
“可是你今天为什么不让我画妆呢?哪有新娘子不画妆的呢?”
羊姜有些不满的问道。
“等会那啥,难道要亲我满脸的红印子么?”
刘益守一脸无奈反问道。
羊姜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画妆了虽然好看,可是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画那么好看是给谁看的呢?现在再美,也总有一天要变成老婆婆的。
“在我们家乡,哪怕你年轻的时候是貂蝉妲己,将来也有一天要去跳广场舞的,不必在意那些虚的东西。”
刘益守满不在乎的说道。
羊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现在真就洞房了?”
“可不是就洞房了么?”
“呃,我听说,好像会很疼?”
羊姜小声问道。
“来,喝口酒,等你醉得迷迷糊糊,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刘益守坏笑着给羊姜倒了一杯酒,也小声说道:“助兴的酒,保管你等会舒舒服服的。”
他咬着羊姜的耳朵说话,妹子的身体都维持不住,软软的倒在他怀里,媚眼如丝的娇嗔道:“你坏死了,今天这事不准说出去。”
撒娇完的羊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很快,她就感觉头晕目眩,想从刘益守怀里挣脱,结果最后却彻底晕了过去。
“确实是会让你舒舒服服,不过是睡得舒舒服服的。”
刘益守将羊姜放在婚床上,长叹了一声。
“我与你父互相算计,生死由命,就看谁道行更高,无分善恶。但你是无辜的,我又岂能坏你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