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深吸一口气,披着外衣等待在旁边,她有些担忧,熔炉铸本身是有莫大风险的,而且,需要的时间很长。
现在是否不是很合适?
但她心念转动,却还是没有阻止,只是提着小心,静静守护在侧。
“呼!”
“吸!”
悠长的呼吸声吹动了院内的草木,杨狱五心向天,搬运气血。
这个过程,他在幻境中经历了不知几十几百次,早已熟极而流,未多久,犹如江河滚动般的血液流动声就透体而出。
哗啦啦!
哗啦啦!
血液流动越来越快,杨狱周身皮膜一片赤红,四周的气流氤氲,整个人如同烧红的火炉一般,散发出惊人的光与热。
方圆十数丈之内的温度陡生,院落附近的草木都为之枯干,无数的水分蒸发成雾气,在夜色中升腾而起。
“呀!”
秦姒忍不住秀红的脸,却原来是杨狱的外衣在这高温之下,就好似被火焰炙烤过的纸张一样化作了青烟。
但她也没后退,红着脸看着。
‘杨大哥的身材,真是极好的……’
她心中闪过羞涩的念头。
被焚尽的外衣下,是杨狱玉石一般微红的身体,他的体魄精悍却不膨胀,修长且流畅。
触目惊心的红光在他体表流动,越来越红,未多久,竟好似烧红的烙铁一般,红的吓人。
嗤嗤嗤!
似如烈火上身,血液变成了岩浆,杨狱只觉五脏六腑乃至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几乎闷哼出声。
剧痛就是剧痛,不会因为多次体验过就不痛。
呼!
几个刹那都不到,他周身的绒毛、连同一头黑发就气化消失,炙烈的热浪冲击下,秦姒都不由的后退几步。
只觉口鼻之间,尽是一片滚烫,好似眼前有着一轮红日在极尽燃烧,热的吓人。
“心!”
杨狱谨守本心,任由剧痛涌动如潮也不分神。
某一瞬,他的心头一震,犹如黄钟大吕般的剧烈震荡之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
……
呼!
夜幕之中,有人缓步而行,他堂而皇之的走在宵禁的大街上,巡守的士兵、衙役却似根本没有看到。
未多时,已来到城南一处宅院前。
吱扭
院门洞开,方烈血踏步而出,微笑相迎:
“想不到是于道兄亲来。”
“能来援手方兄,也是贫道的荣幸。”
不多的灰发贴在后脑,于道人抱剑而立,古板的脸上也挤出了一抹笑意。
眼前之人,不仅同为宗师,还是白州军中的二把手,方征豪大将军的心腹嫡系,他自然也不敢怠慢。
“请!”
于道人进来院子,余光一扫,一众白州军中的高手都未睡,见得自己皆是躬身,心下不由点点头。
这才询问起前因后果来。
“实不相瞒……”
方烈血也不隐瞒,将自己受挫之事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
“斩首刀,杨狱?”
于道人抱剑而行,眉头也是拧起:
“沧海大剑师也就罢了,夜魔刀袁飞都被其当街击杀,此等武功,只怕不下于贫道了……”
他不喜欢势均力敌的对战,更享受以强击弱的碾压快感,心下不由的就有些退意。
“于道兄莫不是怕了?”
方烈血似是瞧出什么,眼神顿时变得不善。
于道人不咸不淡:
“方兄不怕,为何等到现在?”
“你!”
一句话,把方烈血噎的够呛。
若非忌惮杨狱,他也不至于在青州城逗留这么久了。
“我辈修行不易,与人死战从来是下下策,依着贫道之见,不妨传书大将军,请苦尼姑,阎长老一并前来。
合我四人之力……”
于道人说着,声音消失不见,他回首西望,眸光突然亮起。
“好啊!”
方烈血的眸光亦是一亮。
两人先后反应,其余人也都望去。
就见得远处夜幕亮起,一道通红的气血如狼烟般冲天而起,于夜风之中抖动,犹如旌旗猎猎!
慢慢的又化作一条须发皆全的血色巨龙在长空之中张牙舞爪,未多时,巨龙蜷缩首尾,化作一团。
化作一方血色为底,金光交织的烈焰熔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