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打断,秦金锋一口怒气也宣泄了几分,勉强抬手打了个招呼,转身已去了山谷之内。
一众龙渊卫的高手脸色都不好,纷纷跟了上去。
未多时,就听到山谷内声声嘶吼轰鸣。
到此时,一众锦衣卫方才松了口气,龙渊卫来人皆是精锐,高手之多还要超过他们,尤其是带队之人,气息强横的可怕。
“多谢祁头。”
杨狱抱拳道谢。
“何必谢我?”
祁罡摇摇头,看向其余锦衣卫:
“我笃定秦金锋不会与我交手,即便交手,也杀我不得,可诸位兄弟,可是真为你豁出命去!”
“这……”
杨狱一怔,旋即动容,面向四方,长长一拜:
“杨狱拜谢诸位兄弟援手之恩。”
“自家兄弟,又客气什么?我等有难,杨千户莫非不帮?”
“说什么客套话?事毕之后,不请我们喝上三天,算你杨狱小气!”
“行了,行了。散了吧,各就其位,莫要让那些怪物扩散出来!”
……
见得杨狱一拜,一众人哄堂大笑,旋即散去,各归其位。
“祁头……”
林安回望着几人,心头有情绪涌动。
这话,祁罡本不必说,或者可以过后、暗地说,可还是说出来了。
这有着拉深杨狱与诸位兄弟关系的意思在内,何尝不是要杨狱念这个情?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曾为百户,后为千户的少年人,未来必定是不可限量。
“此间事了,青州酒楼,任诸位挑选,杨狱若是皱一皱眉,不算男人!”
杨狱笑着回应,心中有些惭愧。
祁罡的心思,他或许猜到,或许没猜到,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因为他切身的察觉到了变化。
在祭奠曹金烈那一日之前,哪怕是与他关系最好的林安、赵青,也多与他是通辽之谊。
可那一日后,自己已彻底融入了锦衣卫。
只是自己后知后觉……
“我!问!你!话!呢!”
眼见得几人一言一语,大感被忽略的渺渺真人顿时气的连蹦带跳,再没了半点真人的稳重。
“也谢过小真人解围。”
杨狱笑笑,一抱拳,道:
“姓杨名狱没有字号,你问的那轻功,名为周游六虚,最后,要换,让你家大人来换。”
杨狱这一抱拳,这小道童顿时有些慌手慌脚,怒气不翼而飞,但听着后半句又是一惊:
“你就是杨狱?”
“想来在场没有第二个。”
杨狱摇头,心中也是惊讶。
这小道童非青州人,居然也知道他,看来,自己的卷宗不止摆在青州大人物们的案头上,怕不是早飞向更远的地方去了……
“你说谎!”
渺渺小道童又惊又喜,绕着杨狱走了两圈,才道:
“你怎么没有字号?你不是自斩首,号砍头吗?”
“……”
杨狱一磨牙,顿时觉得之前的道谢多余了,差点没抬手一拳打瘪他的小脑袋,却也懒得理他。
这破孩子真不会说话。
一转身,随着祁罡进了营帐。
“唉,别走!你那什么虚虚,怎么学来着?教我,教我……”
望着追上去的小祖宗,牛三头大如斗,也只能草草安置白鹤,匆匆跟了上去。
营帐中,任由那小道童来回纠缠,杨狱也没理会了。
“祁头,今日恶了龙渊卫,是否会对之后的计划产生影响?”
杨狱问道。
“秦金锋此人,性格执拗且刚硬,尤其是心眼还小。他为了七玄门奔波数年,辗转不知几万里,被你摘了桃子,心中难免有些郁郁之气。”
祁罡摇摇头:
“但大是大非,他还是分得清的,之前即便我不出面,他也最多打你一顿发发气。”
“自己无能才会迁怒他人,他若有本事一网成擒,哪有我摘桃子的机会?打我?”
杨狱冷笑;
“不定谁挨打。”
那秦金锋气血如熔炉,气势强大,尤其是一身剑意甚至能引得龙渊剑异动,可那又如何?
不打过一场,哪有什么强弱胜负可分?
“他从军之前是铸剑山庄的弟子,一手剑法,魏大将军都曾称赞过,你万不可小觑。”
祁罡提醒了一句,却也没有纠结于此。
他知道,无论是秦金锋还是杨狱,都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这恩怨不是他能解开的。
但这也算不得什么,同朝为官,彼此仇视的,在大明、大离、天狼都比比皆是。
私仇是私仇,公事是公事。
杨狱不置可否,略过此事,道:
“霹雳雷火弹似乎已到,什么时候……”
“不能用霹雳雷火弹。”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蹲在一角捣鼓了半天的渺渺真人站起身来,小脸严肃:
“猿鸣谷,绝对不能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