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玉龙观?”
萧一鸣挑起眉头。
“这天下还有几个玉龙观?”
秦厚自得一笑:
“自是那个勾结怜生教,伤了我大明柱石,赵王爷的真言道人的玉龙观!”
呼!
场内一静。
玉龙观真言道人,在其出名之前,几乎没有什么人听说过这么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宗门。
可那一日之后,其瞬间就名动天下。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拦住甚至伤到了西府赵王张玄霸!
当然,在那之后,赵王爷深居浅出,而这真言道人却不知所踪,其宗门玉龙观,也自此成为叛逆。
数十年中,都被定为‘魔道’。
凡是其门人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玉龙观的女弟子?”
王浪也有些惊诧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又何必如此折辱?”
有六扇门的捕头叹了口气,但也无力阻止。
这所谓的秀色可餐,有违道德,但却并无明确法令去禁止,他心中虽有不耻,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秦兄好心好意,我等纵然不受,又何必扫大家的兴致?”
尤金发打了个圆场,笑着望向萧一鸣:
“这第一口,自然要由萧公子品尝了。玉龙观的魔女,可不多见了。”
“也罢。”
萧一鸣这才动筷,但也只浅尝即止,兴致未见得有多高。
“诸位,请!”
秦氏兄弟这才笑着端起酒杯,邀众人一起享用。
“玉龙观……”
望着案台上昏迷的女子,萧一鸣心思发散,但突然间,他神色一变。
嗯?!
几乎是同时,主桌之上的所有人神色皆是一变。
“不好!”
秦厚秦钟两兄弟心头皆是一跳,不假思索的将这紫檀八仙桌连同那玉龙观的女子一并踹的飞起。
同时发出怒吼,欲要拔刀!
呼
几乎是同时,一道细微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响在一众人耳畔响起。
“那是?”
萧一鸣翻身避开,以手撑臂,猛然抬头,神情剧震。
一道赤色流光重重的撕裂了墙壁,将那八仙桌都射了个对穿,森寒凶戾至极的气息扩散开来。
其所过之处,无论是墙壁还是八仙桌乃至于其他什么东西,纷纷无声无息的被洞穿开来。
仅有比隆冬更为酷烈的寒流瞬间充斥了几人的心神。
“肃杀之箭?这是刘家的四象箭?!”
王浪也吃了一惊。
青州四大家之下,以他王家和刘家为尊,不仅是因为两家都有人在朝中为官,也是因为两家的武功极为特殊。
无论是天罡掌还是四象箭,皆是脱胎于上乘武学,入门难,更难精通,但威力远远超过寻常的中乘武功。
“啊呀!”
秦厚秦钟两人目眦欲裂。
仅仅旁观,一众人都只觉心头寒气直冒,首当其冲的两人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危机。
他们想要拔刀、想要避开。
可这一箭来的太快,来的太过凶猛,饶是两人皆有高强武功在身,这一瞬间,竟也根本来不及了。
“大哥!”
秦钟嘶吼一声,周身血气瞬间犹如被点燃的火油般炸了开来,于那箭矢破空而至的刹那,生生将秦厚撞翻在地。
嗤
箭矢及体,鲜血炸开。
“啊!”
秦钟惨叫一声。
这一箭中不仅携带森寒杀机,入体的刹那,更有着炙热的气息好似火山爆发一般炸了开来。
他的惨叫之声不及落地,整个胸膛已然炸开,红的、黄的、绿的撒了满地。
“二弟!”
秦厚泣血悲鸣。
而直到这时,酒楼之中的一众客人却好似还没反应过来,脸上惊愕的神情持续一瞬,就变成惊骇。
轰!
犹如霹雳炸开!
一霎而已,汹涌至极的狂风气浪已然自破洞之中倒灌进来,只见得劲风呼啸,整个六楼都是一片大乱。
桌椅、酒菜、碗筷皆是四向翻飞,拍打在墙壁之上,甚至发出‘啪啪’之声。
“畜生,畜生啊!”
秦厚仰天怒啸,须发皆张,气血瞬间爆发,内息更是催发到了极限。
“秦兄不可!”
尤金发狼狈避开,就见得秦厚发狂,不由的焦急大吼。
夜幕之中的神箭手比之白日里恐怖十倍还要多,莫说同阶,就是武功更高的武者,都绝不敢在夜色之中与其厮杀敌对。
“无论你是谁,老子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杀了你全家啊!”
秦厚已然癫狂。
酒楼之中的诸般秽物都还不曾落地,就已撞破了六楼的墙壁,对于身后一众人的呼喊充耳不闻。
“何其之蠢?”
见得这一幕,萧一鸣心下不禁摇头,但心中又自升起莫大的疑惑:
“刘家为何要杀秦氏兄弟?”
轰!
果然,秦厚撞破墙壁不等落地,又自有一道箭矢破空而来,同时有霹雳炸响。
“杀!”
秦厚狰狞嘶吼,一口长刀,在其狂舞之下,竟化作漫天实质的刀影斩向了那迸射而来的箭矢。
砰!
刀箭碰撞!
秦厚只觉巨力加身,瞬间虎口都被震的酥麻一片,身子不由自主的跌飞回去。
竟被又射回了德胜楼六层!
“啊!”
德胜楼中一片人仰马翻。
秦厚踉跄落地,不及反应,又是一道箭矢迎面而来。
箭矢先至,才有雷声相随!
轰!
轰!
轰!
一道道霹雳炸响,一道道气浪炸开,六楼顿成废墟是,所有人全都避之唯恐不及。
哪怕是几个铜章捕头也都心神凝重,如临大敌。
“秦厚居然抵挡的了?不好!”
萧一鸣心中正自疑惑秦厚居然接得住如此之多的四象箭箭矢,突见得眼前木屑飘飞,心头顿时一寒。
嗤!
果不其然,伴随着一声巨响响起。
又是一团血花炸开在德胜楼中,红绿相间,腥臭且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