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畅睡的并不踏实,上午十点多突然从梦中惊醒,她坐在沙发上,大脑昏昏沉沉,听到厨房有动静,言畅以为是司以潇在做饭,她穿上拖鞋,走到厨房门口,嗓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干哑:“潇潇,你……”
话还没说完,言畅盯着她眼前的男人,愣在了原地。
司以深正在熬汤,他把锅盖盖好,走过来,问她:“睡醒了?饿不饿?”
言畅眨了眨眼,“有点……”
他扬起笑,摸了下她微微凌乱的脑袋,“再等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你……”言畅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手扶着门框,问他:“你不是回部队了吗?”
司以深嘴角微翘,“向队长请假了。”
说完又道:“不太放心你,怕你一个人难过。”
言畅抿抿唇,没说话。
她转身回了客厅,坐到沙发上,随手抱了个抱枕在怀里,想起昨晚经历的事情,现在仔细想想,那几个人嘴里说的病怏怏的男人应该就是周扬,言畅记得他们说,他们吸的那些东西,是周扬的存货……
意思就是,周扬吸毒。
可当年父亲出事后因为车主是周扬,他也被警察局叫去问话也做了检查,当时的结果是他并没有吸毒,最后判定父亲出事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然后他就从所有人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自从言畅工作后一直在找他,可始终没有音讯,直到今年,周扬才又偷偷地露面,她才因为要找他而三番两次地深陷险境。
本来以为这次肯定能找到他问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还给父亲一个清白,她也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坦然接受答应司以深,和他在一起。
可现在,当年父亲在去世之前唯一接触的周扬死了,线索彻底的断了。
言畅正抱着抱枕微微蹙着眉梳理事情,司以深走过来,坐到她的身侧,轻声唤了她一声:“言畅。”
言畅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司以深轻微地抿了下唇,沉吟了片刻才对她开口说:“有些事情,你不想说,我就不问,我不会强迫你必须对我坦白一切,但我希望,你能平安。”
他的手伸出去,握住她的,司以深心疼又关切道:“以后不要再只身涉险了,我不想你有任何的闪失,不管做什么事,如果你需要,”他加重了点语气,“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陪你。”
言畅和他对视着,司以深抬手把她搂进怀里,她轻轻地咬了下嘴唇,然后就听他在她的耳畔低声说:“让我留在你身边吧,好不好言畅?让我照顾你。”
言畅本来无处安放的心一下子就像是有了着落,有了一个栖息之地。
她有点紧张地舔了下嘴唇,回他:“其实我……”
言畅刚开口,话都没说完,司以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言畅清楚的听到对面要求他马上回部队的命令。
她从他的怀里出来,抬手拨了下头发,对他说:“你去吧。”
司以深皱紧眉神情严肃地“嗯”了声,嘱咐了她记得把做好的午饭吃点后就站起来往玄关走去,就在他要开门离开的时候,言畅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匆忙地喊他:“司以深!”
他没回头,但停下了脚步。
言畅话语担心但依旧镇定地在他身后对他说:“注意平安,不要再受伤了……”
言畅的话音还未落,就被转身折回来的司以深给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等言畅在反应过来,司以深早就下了楼不见了人影。
可他刚才拥抱她的力度和温度都还在,还有最后在她耳边说的那句:“等我回来,告诉我你的答案。”
言畅的唇边漾开一抹笑,她转身小跑到窗前,在楼上看着司以深开车离开,在心里默念着祈祷希望他要平安。
司以深走后言畅去了厨房把他做好的午饭盛出来,一个人边胡乱地想事情边品尝着他的厨艺。
就在她快要把午饭吃完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言畅走过去开门,沈越斌见到她后就紧张地扶着她的肩膀来回看,嘴里不停地问她:“小畅,你还好吗?没伤到哪里吧?怎么又会被恐怖分子绑架呢?”
“越斌哥,越斌哥你别担心,”言畅挣脱开沈越斌的双手,往后退了步,“我没事。”
言畅把沈越斌请进来,在给他倒水的时候沈越斌察觉到了言畅的左胳膊不似平常,问她:“你的左臂……伤到了?”
言畅“啊”了声,说的云淡风轻:“嗯,不过没大碍,已经在医院处理过伤口了。”
“小畅,你怎么会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沈越斌皱着眉说:“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出事的时候有多害怕,现在想想都后怕,如果没有遇到去执行任务的武警,你该有多危险……”
言畅微微笑了笑,“好啦,我现在不是没什么事情吗?越斌哥你就别说我了。”
“唉,”沈越斌叹气,“你啊你!”
刚刚摆脱沈越斌的念叨,言畅又收到了来自沈沧海的视频请求,她头疼地叹气,但还是接通,对着平板笑语盈盈地唤了沈沧海一声:“沈伯伯。”
沈沧海关切担心地问言畅:“小畅,这是咋回事儿啊?你怎么又遇险了?”
还没等言畅说话,沈沧海就又开始巴拉巴拉地念叨她:“我就说记者这个行业太危险,让你换工作你可能还嫌我烦,可你总是遇到危险,多让伯伯担惊受怕呀……”
言畅失笑地听着沈沧海絮叨自己,无奈但也只能乖乖受训,到最后等沈沧海念叨完了,言畅才安抚他,让他放心,她保证以后会照顾好自己。
沈沧海听闻冷哼,一脸我信了你才怪的表情,“你这丫头,每次都拍着胸脯对我保证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有危险,到头来呢?”
“沈伯伯,那我也是工作需要,没有办法嘛……”言畅讨好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