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作为一直和司以深形影不离的作战伙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笑着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唉,你咋还愁眉苦脸上了呢?刚才那两枪多漂亮,就连警方那边的领导都在夸你呢。”
司以深稍微回过神来,微微皱眉,淡漠地回了句:“本来一枪就能解决的事儿,我用了两枪,哪里漂亮了?”
大家面面相觑,这下是都看出来司以深情绪不好了,陆松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队友悄悄地碰了下,也就作罢。
过了会儿,司以深对前面的队长说:“队长,我回去后请个假,有点事要出来办。”
队长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眼他,点头,“行。”
司以深回到武警部队后把枪还给枪械库,换下出任务穿的武.警.作.战.服,穿好自己的衣服后就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司以深到了医院后直奔护士站:“你好,”司以深的话语有点焦急:“今天中午被挟持的女人质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抬眼看了下司以深,男人微微皱着眉,神情严肃,眼睛是非常勾人的桃花眼,哪怕此时他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笑意却依然能一瞬间就让人沦陷,他的面部轮廓有棱有角,线条十分流畅,再加上这人笔直的站在她面前,就像是棵松柏,气质傲然。
她一下子就红了脸,扬着笑说:“啊,我带你过去吧。”
司以深没有推辞,礼貌地微微颔首,说了句谢谢。
小护士在前面带着路,努力地和司以深搭话:“你是她什么人啊?男朋友吗?”
司以深的心微微抽动,但依旧保持平静地语气说:“朋友。”
“哦……”小护士若有所思地应道,然后走到前面地门口,推开门,笑着对他说:“到啦。”
司以深走进去,小护士正要离开,他又叫住人:“诶,等一下。”
小护士立刻回过身走过来,有点开心地问他:“怎么啦?”
司以深盯着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着点滴还在昏迷的言畅,问:“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哦,是这样的,”小护士说:“可能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了,这样的刺激和惊吓超出了她身体和心理的负荷,所以晕了过去,她现在还有些发烧,所以医院给她打了点滴,治退烧的,也加了点镇静的药物在里面。”
言畅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讲话,但是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好像声音离她很远,她试着艰难地睁了睁眼睛,也只能看到床边站着的两个人的身体轮廓,她想看清楚,却抵不住巨大的疲倦和困意,最终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小护士离开,司以深在言畅的病床前站了好久,他就这样低头看着她,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和那个九年前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女孩不管在身材上还是在相貌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虽然现在的她尽管化了妆也遮挡不住憔悴的面容,但不能否认的是,九年过去,她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哪怕只静静地躺在这里,也掩盖不住她身上那种成熟又沉静的气质。
再也不是那个面容清秀总是腼腆地冲他笑的小丫头片子了。
司以深攥了攥拳头,犹豫了半晌,最终抬起手来,向她伸去。
他布满茧子的手掌落在她细滑的前额上,温度不是很烫,他暗自松了口气,眉心略微舒展开。
本来司以深有足够的时间陪着言畅,等着她醒过来,但就在傍晚,司以深突然接到了队里的电话。
安静的房间里响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一室的寂静。
司以深怕吵到言畅,匆忙站起来走了出去,接听:“队长。”
“半个小时之内赶回来,紧急任务!”
他的眉心拧起来,严肃道:“收到!”
言畅被司以深的来电铃声吵醒,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走了出去,言畅的目光还不甚清明,整个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听到病房外有个男人在打电话,喊了声队长又说了句收到。
她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心想是不是来了解情况的警察?
言畅歪了歪头看向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随后言畅就看着他转身走开,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而就在司以深转身的那一瞬间,言畅捕捉到了他那一晃而过的侧脸,她的心突然失悸了一秒。
言畅微微蹙起眉。
她的心头怎么会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突然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