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老家的地窖里,藏着一个人,你今晚就去,把他骗出来,然后干掉他,把地窖清理干净后平了它,但是这个人不能让任何人找到,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刚哥,这个人很重要吗?”
“嗯,相当重要,他要是活着,不但对我没好处,对我们这个家族都有危险,这件事要快,今晚必须办完,晚了我怕警察会找上来”。郑断刚吩咐着。
“好了,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我会像上次一样,把丫浇筑到水泥墙里,百八十年没事,咱镇子前面正在修桥呢,我就他浇到桥里面,也为大家做点贡献,嘻嘻”。
这兄弟两人不像是在谈论一个人的生死,可是仿佛是在谈论怎么处理一只鸡或者鸭子,生命在这两人手里,完全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
祥子是从小和郑断刚一起玩大的死党,因为他们是堂兄弟,只不过这个人很少在海阳县露面,基本没有人认识他,而他的任务就是帮郑断刚处理这些年生意上或者道上的死敌,由于是亲属关系,所以郑断刚对他很信任,而他呢,也很低调,郑断刚拿钱养着他,已经把他培养成了一个隐形杀手。
这一夜,很多人都没有睡好。
首先是海阳县的警察们没有睡好,到处设卡,拦截出城的车辆,仔细搜查牛二笨,可是他依然杳无音讯,直到东方鱼肚白,才换了另一拨人继续查。
郑断刚没有睡好,他在等郑段祥的消息,可是又不能打电话,于是就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qq,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安全,唯有用qq传递一些双方心知肚明的信息,他在等一个笑脸。
陈军伟也没有睡好,因为他在纠结,从一个警察的角度来说,苗振东的建议没错,谁都知道牛二笨是郑老三的马仔,是他的狗腿子,可是一旦对郑断刚采取措施,他和郑明堂之间就没有了缓和的余地,而且虽然知道这事和郑老三牵扯甚大,但是证据呢,所有的证据是要经过检察院上法庭的,这些证据呢?没有,头发揪掉了好几根,还是难以下定决心。
洪小雨也没有睡好,因为白天的事情,给了她太多的恐惧,以至于好几次从噩梦里惊醒,她打开灯,蜷缩在被子里,倚在床头上,静静的等待着天明,好在内心里还有一点安慰就是那个丁秘书就住在隔壁的房间里。当丁长生给她开好房间准备离去时,洪小雨脸蛋红扑扑的恳求丁长生能不能也住在这里,因为她害怕,没办法,丁长生在洪小雨的隔壁也开了一个房间住下。
但是这一夜也有人睡得很好,一个是丁长生,心无旁骛,也确实是累了,所以睡得很香,一觉到天明;一个是牛二笨,他永远的睡过去了,只是地方有点不太好,姿势也不舒服,他被倒立在一个空空的桥墩模子里,夹在钢筋笼子里,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被一车的混凝土永远的浇筑在了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