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余名贴身家生子,在最为关键时刻,也是都能披甲上阵,或者为家主做最后一搏,或者保住家主,脱离死地,哪怕他们全部丧失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现在外间有马邑精卒,有养着的数百家将拱卫。这些家生子,就安然的做着各种伺候人的活计。每日王仁恭的饮食,洗漱,王仁恭带上阵的七匹宝马良驹的照料,各处帐幕的打扫整治…………每日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就是世家气象。
而王仁恭从来也不以豪奢出名,这已经算是刻意简省了!
暮色之中,王仁恭一行人回返而来。中军大营早已敞开门户,放下吊桥,一营兵马出而拱卫迎接。而家将和家生子,则是从内帐一直摆队迎到寨门口。
军士平胸而行军礼,王家之人则是半跪行礼,只是回营,这气派就是等闲人难以想象。
王仁恭脸上多少有了点疲惫之色,但精神头还是很好。跟随迎接的人直入内帐而去之后,就笑着对身边的幕僚佐吏,家中子侄招呼:“今日跟着老夫算是吃了辛苦了,此刻老夫下处已经设宴,大家尽欢便是。除了不能用酒,其他也不差似善阳太多。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这里毕竟是军前,供应粮秣辎重上来,大是费事。这日日要请你们,老夫可是请不起!”
一众也疲累万分的幕僚佐吏,纷纷大笑起来,朝着王仁恭拱手:“说不得就要叨扰郡公!”
王仁恭目视李世民,看着李世民垂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一声:“李二郎,想些什么?你们李家都是好酒量,是不是老夫今日不供酒,就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李世民一震抬头,笑道:“伯父说哪里话来,军前用酒,不用伯父了,家父知道,只怕也会打死小侄的。只是小侄的人马在旁扎营,也是初来乍到,人地不熟,小侄总是放心不下,今日伯父赐宴,小侄就告罪不领了。回去监看一下军中。”
王仁恭哈哈大笑,点着自家子侄,包括王仲通王则他们:“看看李家家风!都学着一点!带兵之道,就如炼丹孵卵,一刻都松懈不得!”
李世民谦虚垂首,不置一词。
王仁恭笑着摆手:“二郎你去!”
李世民一拱手,打马转身而去。
王仲通凑到王仁恭身边,轻声道:“这李家二郎倒是小心得很。”
王仁恭冷笑一声,也以王仲通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小心还会孤军而入善阳?还随某北上此间?小郎君立功心切,倒是敢冒险得很。李家兄弟相争,倒是给了老夫机会!”
他看着王仲通:“你也别入营了,此间局势,你随父而来,尽皆知晓。现下就回去,稳守善阳。等为父将刘武周和李二郎的头颅带回来。到时候就挑着李二郎的头颅,去将平阳拿回来,再以一郡之军,直击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