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面色一凝，道：“司空，这个吴懿，攸听说过，虽然有才，但应该没有这样的能力，若是真的如此，前面几次的益州内战，就不会让张鲁占据上风了”

“公达所言即使，这里面确实有问题，虽然有些人一旦独立之后，就会发生巨大变化，但这种人是极少的”程昱赞同道。

曹操微微一抚下巴上那浓密的胡须，转头看向了陷入沉思的荀彧，道：“文若，你怎么看？”

“臣再想，张松到底是怎么死的”荀彧严肃道。

曹操瞳孔一缩，微微点头道：“文若与某想到一块去了，某之所以对汉中之战如此自信，就是因为张松，他乃是益州的别驾，刘璋的心腹，有他的投效，蜀地的情况必可控制，但他突然的死去，确让刘璋下定决心，出兵汉中，这里面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父亲，若真的如此，那能做到这一步，屈指可数”曹丕开口道。

“不错，肯定是袁熙，真没想到他的势力已经这么大了，连蜀地都被安插了人，看来荆州的失败，也是因为如此吧！”曹操摇头感叹道。

“司空英明，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原本刘表巡游鹿门山，是刺杀的绝好时机，杀手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偏偏就再这个时候，突然又取消了巡游，同时密令大军严查行人，这很明显是有人通风报信，足见袁熙不但势力广，更通彻了我们的计划”荀彧面色严峻道。

“大燕的兵力如今陷在草原，他不能直接开战，所以只能拖住我们”曹丕气愤道。

“他能拖，我们不能拖，再这样下去，两方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程昱语气沉重道。

“哎，事到如今，我军竟然没有可动之地了”曹操叹息道。

看到这一幕，荀攸眼神一凝，高声道：“主公，袁熙麾下智谋之士，实在太多，完全靠阴谋诡计，是行不通，能成霸业者，必走王道，袁熙不就是认为我曹军不敢和荆州正面对战吗？那就做给他看，让他明白，他没出世之前，我大军已经横行天下，既然北方难取，主公便以中原为根据，夺荆州之后，由荆州杀入巴蜀，再借助天子之名望，必可北伐大燕，完成天下一统”

“天下一统”曹操意外的喃语了一声后，望着神色坚定荀攸，苦笑道：“公达，很久没有人跟曹说这样话了”

“主公，我军一败官渡，二败汉中，三败荆州，一败再败，此时除了放手一搏之外，再无他路”

“主公，您现在缺的不是机会，是锐气，是当年那无坚不摧的锐气，风云再变，世事无常，若是奉孝还在，必然会这样劝主公的”荀攸直接单膝跪拜道。

“公达说的好，他袁熙博出一个大燕，主公为何不可，他真是看出了主公如今的犹豫和彷徨，如今主公已然没有其他路可走，既然如此，那就破釜沉舟，打他个天翻地覆，有本事他就南下”程昱一脸激动的抱拳道。

“我等誓死效忠主公”听到这话，诸将纷纷兴奋的大喊起来。

“父亲”曹丕站了出来，眼涵泪花道：“父亲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我们这些愚子，想给我们留条后路，可若父亲你不在了，哪里还有曹家的大业，请父亲放手一搏”

“你们”曹操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感动。

“主公，彧誓死追随”荀彧无比认真道。

“文若”曹操喃语了一声后，拳头一握，猛的站了起来，从旁边抽出宝剑，高喊一声后，一刀将面前的桌案砍成两半，满脸狠意道：“多谢诸公，曹今日起誓，再不思他偏安之君，此生，誓要北伐大燕，重振汉室”

“主公英明”

“父亲英明”

曹操长剑一指，锐气丛生道：“文若，立刻安排人去江东，会面孙权，告诉他，某愿意跟他结成最坚固的联盟”

“诺！”荀彧高声应道，眼中透漏出了欣慰，曾经那个无所畏惧，斗志冲天的曹操再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