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士,接下来我的军医会对你们每一个人都进行治疗。”
“接下来我们会进行隔离,并且会开启全面的防疫作战。我不会放弃你们每一个人,一定竭尽全力。”
“你们愿意服从命令吗?愿意回到各自的营房,不离开半步吗?”
沈浪依旧没有豪言壮语,只是用一种非常平淡的口气问道,声音不大,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听清楚。
片刻之后,眼前几万人成片成片地跪下!
“沈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后整个天越猎场八万多人,全部跪伏在地面上,齐声高呼,声音震天。
…………………………
接下来,沈浪把整个天越猎场大营分为两部分,东大营也西大营。
先对东大营进行全面的消毒,几乎每一寸地方都洒了石灰,所有的井口都封闭不用,重新挖井。把所有可疑的物件,所有可能感染虐虫的物件全部烧掉了。
然后,他的两万多大军进驻东大营。换成其他人,明知道有瘟疫是绝对不敢进驻的,但沈浪对疟疾太了解了。
接下来,他的军医队伍对西大营进行了全面的防疫作战,每个军营都彻底隔离,不得互相来往。对营地每一处地方进行消毒,重新挖井,所有的水全部烧开,所有士兵的衣物全部用开水煮过,所有士兵每天洗两次热水澡,水温超过五十五摄氏度。
严禁全军随地大小便,挖出专门的厕所,并且全面消毒,对病人的呕吐物排泄物彻底掩埋。
真是见鬼了,天越城第一战竟然不是和敌人开战,而是和疟疾疫情。
沈浪的青蒿药和金鸡纳霜虽然带了很多,但也不够这么多人用,不得不派出一支亚马逊军团用最快速度返回怒潮城取药,否则用不了多久药物就要断绝了。
…………………………
沈浪军队刚刚驻入天越猎场大营后三天,种氏家族的人也陆陆续续病倒了,包括种尧、种鄂、种师师,所有成员几乎超过大半全部倒下,开始发烧,开始寒战。
“冷,冷,冷……”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种师师身上盖了整整两层被子,却依旧不断地颤抖,那股寒意仿佛从骨子里面冒出来的一把,嘴唇苍白,指甲发绀,牙齿都拼命地颤抖。
这病还真是因人而异,种师师的发寒症状比其他人要严重得多得多,寻常人发寒基本上都在一刻钟左右,最多一个小时了不起了,而种师师竟然维持了几个小时,最后面孔苍白得没有一点点血色,嘴唇都开始发紫了。
种尧尽管也发病,但也没有这么严重啊。
眼看着种师师呼吸竟然越来越微弱,生机不断凋零。
这真是怪了,疟疾就算会死,但也不是这个阶段啊,现在发寒只是第二阶段而已。而且沈浪已经用了青蒿素了,这是对早期疟疾的超级特效药,应该很快见效,为何没有见效,她竟然仿佛要死的样子?
“陛下,求您救救小女。”种尧跪下叩首道:“从今以后,她给您为奴为婢。”
接下来沈浪尝试了各种办法,竟然都无法阻止种师师的恶化,她身体的温度竟然不断变凉,生机不断变得微弱。
这,这是为什么啊?
沈浪开始割开她的手腕,取出了半管血,然后在显微镜下观察。
结果发现除了疟原虫外,竟然还有其它生物?这,这是浮屠山的蛊虫?之前一直潜伏在种师师的体内,结果这次虐虫发作后,反而把体内的蛊虫也激活了?
但……这是什么蛊虫啊?沈浪发现这蛊虫并没有大面积复苏,而是进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浮屠山的蛊虫很可怕的,它们有不同的生长阶段,有可能在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是无害的,但是进入第三阶段后瞬间致命,或许出现可怕症状。
竟然有人给种师师下蛊毒?这是为什么啊?
沈浪问道:“种侯,这两年时间内,种师师身上发生过什么?”
种尧道:“师师和祝红屏的婚约不了了之后,宁绍曾经旁敲侧击过,说愿意纳师师为妃子,结果被我拒绝了,师师也拒绝了,而且态度还很不好。”
沈浪道:“那宁绍和浮屠山的关系如何?”
种尧道:“应该不是非常密切,但越国是天涯海阁的地盘。所以浮屠山应该也会将目光落在宁绍身上?”
沈浪道:“你的女儿被人下蛊毒了,对方应该不想杀她,而是想要胁迫她。这一次瘟疫爆发,她血液里面的疟虫反而刺激到了这种蛊虫,所以她才会不断发寒,甚至生机渐渐凋零。”
种尧还没有说话,外面很快冲进来一个妇人,直接跪在沈浪的面前。
“沈浪陛下,我知道您无所不能,您救救我女儿,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只要您救活了她,这辈子她就给您为奴为婢。”此人应该就是种师师的母亲。
种尧惊愕道:“夫人,你干什么?你快出去?快出去?”
因为种氏家族很多人也都感染了疟疾,唯独种夫人没有,此时她竟然不顾感染的危险冲进了病房之内。
接着,种尧也跪在沈浪面前,额头贴在地上,片刻后种尧的儿子也进来,跪在沈浪的面前。
种氏家族全家,都跪求沈浪拯救种师师。
“好,我可以尝试一下,但如果不成功……”沈浪道。
种尧道:“若不成功,那也是天意,罪臣也无比感念陛下恩德。”
沈浪道:“好,那麻烦你们全部出去。”
他没有解释为何要所有人都出去,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不希望让任何人看到。
“是!”种尧带着家人全部离开。
且不说沈浪不会对他女儿做什么,就算会做什么那也没有什么了,他都说过了,只要沈浪能够救种师师,那就给他为奴为婢。
…………………………
种氏家族人全部走了之后,沈浪配了一碗药剂,喂着种师师服用了下去。
“沈浪,我是不是要死了?”种师师颤抖着问道。
沈浪没有回答,就只是把一整碗药给她喂下去,很快种师师就就渐渐昏迷了过去。
沈浪抽出自己的一毫升血液,然后注射入种师师体内。他不知道种师师体内是什么蛊虫,但只要是浮屠山的蛊虫,沈浪的血液必杀。
果然,沈浪血液刚刚进入种师师的体内之后,就开始快速杀死她血液之中陌生的蛊虫。
立竿见影,她的娇躯渐渐恢复了温度,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建在渐渐露出了红晕。
但……不对啊!
接下来她的身体竟然越来越红,仿佛要彻底燃烧了一般,最后全身肌肤完全是瑰丽的红色。
沈浪给她喂下了麻醉散,她本来应该昏睡几个时辰的,然而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啊……啊……啊……”接下来她感觉到自己身体仿佛要彻底胀裂了一般,发出无比痛苦的呼喊声。
外面种夫人几乎要猛地冲进来,但是却被种尧阻止了。
“砰砰砰!”痛苦难耐的种师师猛地拳头砸下,瞬间把整个坚固的木床都砸碎了。
沈浪完全无法现象,他的血液注入种师师体内为何有这么巨大的反应?这到底是种师师的躯体特殊,还是因为沈浪的血液啊?
但她生命是没有危险的,因为她的叫声虽然惨烈,但起码中气十足。
不过接下来,种师师的声音却让沈浪尴尬得要钻入地下。
“沈浪,你就是那个白无常,你就是那个玷污我清白的白无常,你就是那个禽兽。”
…………………………
接下来几天内,天越猎场大营之内,每天都有无数士兵病倒,尽管受到了治疗,但痊愈没有那么快。
八千人,一万人,两万人,四万人……
感染瘟疫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沈浪作为医生已经看到这个疫情很快就要被控制住了,因为药物及时,所以大部分人的性命都会保住。
但是在外人看来,整个天越猎场大营就仿佛成为了地狱一般。
接下来沈浪彻底封锁了整个猎场大营,并且清空了方圆三里之内的一切人,确保不让任何间谍靠近。
但还是有人在旁边山顶用望远镜观测,然后源源不断地把情报传到王宫。
“陛下,大喜,大喜啊。”
“沈浪为了所谓的民心,果然中计了,接受了那八万大军的投降。现在疟疾在军营中疯狂地爆发,超过几万人倒下了,那里已经成为一片地狱了。”
“现在天越猎场之内,每天都有大批的人死去,抬出来的尸体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每天都在烧尸体,臭气冲天。”
越王宁绍道:“那沈浪的军队呢?有没有感染瘟疫?”
年公公道:“没有发现沈浪军队抬出尸体,但是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沈浪的东大营也开始建造了隔离营,而且东大营寨墙上的守军越来越稀疏。所以肯定,沈浪的军队也大面积爆发瘟疫,不断减员了。”
宁翼道:“陛下真是妙计无双,沈浪的军队还没有开打,就已经遭遇了灭顶之灾,陛下您这一招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
宁绍没有说话,但目光中却露出得意残忍的光芒,他这个毒计果然奏效了。
浮屠山的毒虫果然厉害,果然没有让寡人失望啊!
……………………
沈浪军队入驻天越猎场大营二十五天,这里仿佛已经一片死寂了,抬出来的尸体越来越少,焚烧的尸体也越来越少了,或许已经死绝了。
沈浪军队的伤亡有多少,宁绍间谍不好预测,但能够看到寨墙上的守军已经稀疏无比,不足万人了。
而且整个大营上空盘旋了无数的乌鸦,几十几百只,每天都发出丧鸣。
这一战还没有开打,沈浪军队就仿佛遭遇了灭顶之灾,很快就要被瘟疫杀光了。
……………………
大营之内!
已经痊愈的种尧道:“陛下,宁绍还没有出兵。”
海拉道:“他是不是发现我们的诡计了?”
沈浪道:“不会,他只是贪心,想要让瘟疫彻底将我们全部杀光。”
海拉道:“那怎么办,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啊,他和祝氏的几十万大军要是始终不来攻打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我们去攻打王都,把整个天越城炸成一片废墟吧。”
沈浪道:“马上演新戏,集结大军,做出一副要撤离逃跑的样子。”
“是!”
………………
王宫之内!
年公公道:“陛下,陛下,沈浪要跑,他幸存的军队正在集结,他要跑!”
越王宁绍道:“传令大军,攻打天越猎场,将沈浪军队斩尽杀绝!这是灭沈浪,一定要由寡人主导,而不是祝氏!寡人要让所有人看到,越国是寡人的越国,而不是祝氏的越国!”
“祝氏又如何?祝红雪血魂军又如何?敌得过寡人的毒计吗?沈浪用病毒屠杀我通天寺鸟绝城的时候,可有想到今天吗?”
“沈浪还真是可笑啊,为了区区民心,竟然把自己的军队葬送,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称王称帝啊?什么仁义,什么王道,愚蠢可笑之至。”
“传旨,大军南下!”
随着越王宁绍一声令下,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朝着沈浪的天越城猎场大营杀了过来。
真正的天越城命运大决战,正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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