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彼时的他们并不知道所处之地是幽暗镜域,只以为是白日镜域中的某一未知角落。
在这里,他们遭遇到了无数的镜鬼伏击。
在大量的镜鬼伏击下,小队也在不断的减员。
好在,队长在经过观察与比对,终于在众人彻底陷入背水时,找到了所谓的“幕后黑手”。
那是一缕漂浮在黯淡虚空中的血色弧光。
它看上去和周围其他隐秘的弧光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它散发出来的波动,却操控了在场所有的镜鬼!
而且,它还拥有在场镜鬼所没有的……灵智!
当队长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准血色弧光的时候。
血色弧光带着轻蔑的语气,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血之主宰!
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暴露,血之主宰也没有再隐藏,甚至开始嘲讽起它们来。
也是在血之主宰那傲慢的语气中,他们知道了自己身处之地。
诡异的深渊:幽暗镜域。
……
鹦鹉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我们也没想到,才出了虎穴,就又入了危险的龙巢。”
“镜中鬼蜮。”鹦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是连镜域生命都不敢踏足的地方,我们作为外人,在这里更是寸步难行。”
谁能想到,神域之中的镜面,居然连接到的是鬼蜮呢?
“那些伏击我们的镜鬼中,就有今日的那只光影妖。不过,彼时他只是无数镜鬼中的其一,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甚至连自我认知都还没有。”
“不过,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很好,还是真的天赋异禀,居然被那位血之主宰看上了。”
“之后我们在鬼蜮里潜逃的时候,也是他一直在追踪着我们……”
安格尔:“血之主宰就是你所说的血祸?也是干尸化死亡的幕后真凶?”
鹦鹉点点头:“是的。”
安格尔摸着下巴:“按理说,能够直接干扰物质界的镜鬼,其能力本身就很强大了。在镜中鬼蜮,它的能力也该更强大才对,你们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敢跑进镜域。这不就等于客场打不过,还跑别人主场去受虐?”
鹦鹉:“因为在外面也是死。”
队长自然也清楚个中利害关系,在外面是死,而且死的不明不白。但进入了镜中,起码还能找到对方的本体。
鹦鹉停顿了一下,眼里带着一丝伤感:“可惜,队长彼时并不知道的是,就算杀死了血之主宰,也不会让它消亡。”
“它是纯粹的灾厄生灵。它的存在,即是灾祸,无形无垢。”
“想要袭杀血之主宰,必须要将它曾经制造过的所有灾祸全部消除掉,否则光是消灭一处灾难,并不会让它死亡,它会在曾经制造过的祸源中重获新生……”
鹦鹉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队长在鬼蜮里,用尽所有力气,甚至付出了生命,消灭了那一处血红的弧光。
队长以为牺牲了自己,便能让剩下的伙伴安全回归。
但谁能料到,血之主宰制造的灾难不止一处,不久之后便重新回归。
彼时,鹦鹉等剩余的幸存者已经回归,他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谁知道,血之主宰已经记住了他们的血脉气息,无论逃到哪里,它都能找到他们。
不久之后,血之主宰回归,带着提高了智慧的光影妖,开始不断地诱捕袭杀当初那场灾难的幸存者。
鹦鹉自然也在其中。
后来,鹦鹉为了不牵连其他人,主动离开了虚空商旅团。
再后来,鹦鹉在一次次与血之主宰的爪牙对决中,得知了真相。
原来,血之主宰之所以要把他们全部杀死,不仅仅是因为仇恨,最重要的事,他们从神域里带走了“兽神的嫡血尖果”。
鹦鹉:“据我得到的一些情报可知,血之主宰可以吞噬强大的血脉,用以对自身的晋级。”
也因此,血之主宰对于所有“血脉”相关的事物,都极为看重。
更何况,兽神的嫡血尖果这种蕴含了神祇之血的珍贵宝物。
原本,尖果树就在它的“看护”之中,结果被鹦鹉等人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搜刮带走,这自然会激怒血之主宰。
如今,其他的兽神嫡血尖果都已经被血之主宰回收,唯一一个遗留在外的,就是鹦鹉手中的那一枚。
正因此,血之主宰对鹦鹉更是上心,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找人来截杀鹦鹉。
鹦鹉这些年,便是在躲躲藏藏之中度过。
鹦鹉:“我曾想过,如果他只是要兽神嫡血尖果,那我还给他就是。但经过一次次的交锋,我发现它不仅仅要嫡血尖果,还要我的命。”
“它完全没有所谓的利益权衡之说,也不会考虑得失,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我、杀死我。”
既然如此,鹦鹉也不再想着和解,他打算报复血之主宰,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找到血之主宰制造的灾难,一个个将这些灾难消灭,让血之主宰彻底没有复活的机会。
鹦鹉也这么去做了,他这些年看似在各大位面流浪,但实际上也是在寻找着提升能力的方法。
作为血脉侧巫师,想要提升自己,肯定需要更强的血脉。
兽神嫡血尖果虽然含有神祇之血,但它同样含有神祇之念,谁也不知道这位神祇是生是死,如果死了,那还好;如果还活着,生吞尖果大概率只会变为傀儡,就像尖人部落里那些吞吃尖果的人,看似拥有了强大的能力,可越强大就代表越接近神祇,越容易成为神祇降临的躯壳。
所以,兽神嫡血尖果他不可能服用,他要寻找其他的血脉。于是,他来到了荒蛮界。
安格尔听到这,大概了解了:“神下之血就是你的目标?”
鹦鹉眼眉低垂:“一开始,神下之血的确是我的目标,但后来……”
鹦鹉突然停住了,安格尔疑惑的看去:“后来怎么了?”
鹦鹉迟疑了许久,眼里带着犹豫,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将“双神之盘”的事说出来。
在经历了数十秒的挣扎后,他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