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维术士

第2874节 古城与巨兽(1 / 2)

如果让安格尔来命名,从最下方的壁画开始,分别是:《王座之上》、《登临王座》、《荣光之路》、《走钢索的人》……《襁褓》。

安格尔的命名逻辑,是以画面内容为主,脑补的故事为辅。

但现在安格尔发现,他脑补的故事根本就是错的。

他一直认为,最下方的大厅里那幅画《王座之上》,是这个“初生者终将成王”故事的结局。

但《走钢索的人》这幅画,打脸了安格尔。

按安格尔的脑补故事来说,《走钢索的人》之后呈现的画,应该是《荣光之路》。

但《走钢索的人》这幅画里的主角,已经卸下了笨重臃肿的铠甲,丢掉了长枪;可为何《荣光之路》里,他还穿着铠甲,拿着武器?

这不是逻辑前后矛盾了。

或者说,这条逻辑根本就是颠倒的。

真正的顺序,应该是《荣光之路》在前,《走钢索的人》在后。

也就是说,《王座之上》并不是最后一幅画,而是这个故事的开端,是第一幅画!

反倒是他们以为的《襁褓》,这一幅刻绘在树顶上的画,才是这个故事真正的结局!

不过,安格尔和拉普拉斯还是感觉疑惑。

初生者经历漫长岁月,最终成王,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可为何现在颠倒了,反倒是王者最后回到了襁褓?

这是有什么寓意吗?还是说,他们现在的分析其实还是错的?走钢索的人不是在丢弃铠甲,是从无底深渊里召唤出铠甲与武器?虽然安格尔自己也不信这个推测,但他实在无法理解,“王者回归襁褓”是想表达什么?

无论是安格尔,还是拉普拉斯,此时都陷入了思维的泥潭。

在沉默了片刻后,安格尔率先开口道:“现在去解读或许还为时过早,不如把所有壁画都看完再说?”

拉普拉斯点点头,示意安格尔跟她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第五个大厅,而这里的壁画,将是他们看到的最后一幅壁画。

在进入大厅后,拉普拉斯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路易吉已经从牙仙堡出来了,格莱普尼尔那边也有一些调查结果了,你现在要听听看吗?”

安格尔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先不忙,等把这幅壁画解开再说吧。”

拉普拉斯时身那边的调查结果,反正也不会跑,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她那边的调查样本会越来越多,结果也会更靠谱。

所以,也不急于一时。

先看看这最个大厅里的壁画讲的是什么,它和最后一副《襁褓》,到底有什么联系。

到底《襁褓》是故事之初,还是故事结尾,或许就要看这第五副壁画了。

安格尔默默的解析着壁画,随着光影的变幻与拉长,壁画从最开始的抽象,逐渐露出了半遮的真面。

数分钟后,安格尔长长吁出一口气。

最后一张壁画也被解开了。

——漆黑的深渊,无法描述的巨大生物,还有朝着巨大生物进发的渺小之“人”,以及……隐约出现在巨大生物背后的一座古城。

这只是壁画的整体景象,若是再去挑细节就会发现,巨大生物非常的庞大,就像是亘在你眼前的万米高山。

而且,这些无法描述整体面貌的巨大生物,还不止一只。只是最前面的那一只,占据了主要位置。可如果从侧面去看,能看到那悬浮在深渊深处的古城背后,隐约还有类似的巨大生物轮廓。

具体有几只,无法确定,但肯定不止一只。

除了巨大生物外,那个与巨大生物相向而行的渺小之“人”,也有值得说的细节。

这个“人”和《走钢索的人》这幅画里的人形生物完全一样,并且,他没有穿铠甲,也没有拿武器。

这意味着:安格尔之前的推测的确是错的,应该是先有《荣光之路》,再有《走钢索之人》。

而另一个佐证,就是古城的细节了。

古城里有什么东西,看不太清楚,唯一可以看到的是,古城上方有个黑色的幽影轮廓。而这个轮廓,和最后一幅画里的《襁褓》,一模一样。

可以说,这幅画就是为了最后一幅《襁褓》做铺垫的。

这也再次证明,树顶的《襁褓》才是这个故事的最后一幅画,《王座之上》是第一幅画。

到了这里,安格尔虽然还不知道故事的梗概,但他已经确定,这个故事的寓意也根本不是什么“初生者终将成王”,且最初的几幅画,他的解读都不对。

如果以现在的视角来命名,第一幅画或许直接叫做《王座》比较好。

第二幅画,安格尔此前以为是新王正在登临王座,实际上是王者褪去了王位,所以,命名为《王的离开》或许更贴切。

第三幅画,也不是百姓在欢呼新王登基,而是百姓在疑惑王为何离开,并哀叹与送别王。故而,称之为《送别之路》更好。

第四幅画,倒是不用改名字,依旧是《走钢索的人》。

第五幅画,也就是现在的这幅,可以称之为《古城与巨兽》。

第六幅画,也就是树顶的那幅画,用直白的意思来表述,依旧可以称之为《襁褓》。

不过,最好的命名还是以归纳起蕴意来命名,但现在安格尔也不知道《襁褓》是做什么。

一个王者抛却过往的一切,为何只是追求一个襁褓?

……

在思考间,安格尔和拉普拉斯重新回到了树顶。

安格尔将六幅壁画,通过幻象的方式,呈现在了半空中。

壁画的谜题终于解开了,从壁画的逻辑线来看,大抵是一个“王者卸下铠甲回归初生”的故事。

但是,整个故事充满了一种荒诞感。

尤其是将这六幅壁画连在一起看时,会更加的充满戏剧感。

拉普拉斯眼里充满着迷惑:“襁褓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追求襁褓?”

安格尔迟疑了片刻:“襁褓,可以理解成婴儿的眠所,从王座上的王,蜕化成了襁褓里的婴儿,是不是意味着……重生?新生?”

顿了顿,安格尔低声道:“亦或者,轮回?”

“重生、新生、轮回。”拉普拉斯念叨着这几个词,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慢慢的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