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怔了吧。”丹格罗斯特意走到一副油画前,左瞅瞅右瞅瞅:“我怎么没感觉?”
“可能是你没认真,你要仔细的去看。”阿诺托急于表达自己对油画的感受,试图让丹格罗斯也感受画面带来的美好。
只是丹格罗斯完全没理解,也听不懂阿诺托的话。
“在艺术赏析方面,丹格罗斯压根就没开窍,你也别费心思了。”安格尔这时,打断了阿诺托的话。
以魔画巫师那令人咋舌的画技,在丹格罗斯看来,都是死气沉沉的硬板画。所以也别指望丹格罗斯有艺术审美了。
在安格尔的强行干预下,阿诺托与丹格罗斯那没有营养的对话,总算是停了下来。
这时丘比格也站出来,走在前方,带路去白海湾。
在去往白海湾的路程上,阿诺托依旧时不时的回头,看向禁忌之峰的宫殿,眼里带着遗憾。
“你似乎很喜欢那些画?为什么?”丘比格也注意到了阿诺托的眼神,好奇问道。
对于这个刚交的小伙伴,阿诺托还是很喜欢的,所以迟疑了一下,依旧如实回答了:“比起画本身,其实我更喜欢的是画中的景色。”
“画中的景色?”
阿诺托点点头:“我喜欢的那些风景,只有在远方……才能看到的风景。”
阿诺托的语气带着感性,安格尔瞧了一眼,便明白阿诺托估计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萨尔玛朵。萨尔玛朵的梦想,就是去看看远方的风景,它深受姐姐的影响,对于远方的执念刻入了它的意识深处。所以,当看到冯所画的画时,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这是远方的风景。
也难怪,阿诺托之前一直没哭,原来是受到了画里风景的影响。
“远方才能看到的风景?”丘比格眼里闪烁着疑惑:“远方的风景和近处的风景有什么区别吗?”
“我……不知道。”阿诺托低下头满脸失落的道。
“不知道你还这么期待?”丘比格继续问道。
“就是不知道,才更期待啊。”阿诺托这时却是抬起头,两眼冒着光:“姐姐曾经告诉过我,远方不是目的地,追寻远方的这个未知过程,才是值得期待的旅途。”
“如果目的地不值得期待,那去追逐远方做什么?”
“目的地可以随时换嘛,当走到一个目的地的时候,发现没有期待中那么好,那就换一个,直到遇到符合心意的目的地就行了呀……如果你不追逐远方,你永远也不知道目的地值不值得期待。”阿诺托说到这时,看了眼关住它的笼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好想去追逐远方,只是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阿诺托看似在回答丘比格的话,但其实是在与自己对话。
丘比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等你成熟的那一天,就可以了。”
阿诺托目光偷偷看了看另一侧的丹格罗斯,它很想说:丹格罗斯也没成熟啊。
但最后,阿诺托也没说出口。因为它明白,丹格罗斯之所以能远行,并不是因为它自己,而是有安格尔在旁。
丘比格也注意到了阿诺托的眼神,它看了眼丹格罗斯,最后定格在安格尔身上,默然不语。
……
白海湾,别看名字叫做海湾,其实只是风岛近处的一片不受狂风影响的云海畔。
被安格尔俘虏的那一群风系生物,此时都在白海湾静静的待着。
安格尔来白海湾,自然也是为了见它们一面。
安格尔没有去见那些士兵走卒,而是直接与它们目前的头头——三大风将进行了对话。
对话的内容主要有两点,了解三大风将的个人信息,以及安排它们对其他风系生物的信息能力做一个调查与总汇,以方便安格尔未来的用人安排。
至于未来二十年的内容,以及它们即将迎来的生活,安格尔都没有在这时提。因为很多内容,都需要野蛮洞窟的人进驻后,才能安排。前期,它们甚至可以自顾自的生活。
安格尔能看出来,三大风将表面对他很恭敬,但眼底深处依旧隐藏着一丝敌意。
被俘虏是其一,艾默尔被托比杀死也是敌意的原因。
安格尔并没有太在意,他又不打算将它们培养成元素伙伴,只是当成工具人,不在乎它们怎么想。
就算它们敌意再大,有誓约的限制,也不可能做出对安格尔有害的事。它们只能在心底想想,表露在外都会被誓约惩罚,更何况真正的去作为。
而且在誓约的影响下,它们完成安格尔的命令也会不遗余力,是最合格的工具人。
在了解完三大风将的个人信息后,安格尔便离开了,至于其他风系生物的信息,下次见面时,自然会汇报上来。
离开白海湾后,安格尔重回风岛。
辅一落下,就感觉地面微微有些震动,他顿了顿足,数秒之后,一根细长的豆藤在他面前破土而出,迎风而长。
“捷克!”阿诺托第一时间叫出了豆藤的名字。
豆藤的两端叶片上,长出一对熟悉的眼睛,它笑眼眯眯对着阿诺托点点头,也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来者正是之前蹭船的豆藤捷克。
“你怎么来了?”阿诺托见到捷克颇有些兴奋,之前离开风岛,虽然没有顺利追寻姐姐的脚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与捷克相识,并且捷克不介意它的哭包属性,与它成为朋友,便是收获之一。
捷克:“我过来看看你们,顺道殿下让我给帕特先生带来问候。”
“殿下,你是指繁生殿下?”
捷克虽然也称呼柔风乌拉诺斯为殿下,但必然要加上前缀,而不是直呼殿下;之前它的话语不仅没有加前缀,而且说到殿下的时候,眼神下意识的变得郑重几分,所以安格尔猜测它指的的殿下,是繁生格莱梅,而非柔风乌拉诺斯。
捷克点点头:“是的,殿下的分身之种已经来到风岛了,它希望能见一见帕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