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萝拉在她背后啐了一声,用暮光听得到的音量道:“我可没打算一辈子护着他,要不是导师让我看着,我才懒得管。”
暮光听出了芙萝拉的意思,若无桑德斯授意,她不会来管安格尔死活。而她若是这个时间点,强行要杀死安格尔,也必然会引起桑德斯的反弹。
芙萝拉其实就是在变相警告她。
对这番警告,暮光不得不放在心上。因为她很清楚,整个暮色拍卖场,或许都承受不住桑德斯一人的怒火。
暮光捏紧拳头,此时不能杀,不代表她就会放下这段恨意。
“安格尔是吧,我就不信你一辈子都待在桑德斯的羽翼下。”暮光在心中恨恨道。
……
安格尔穿越白墙,从巫师集市返回了夜魔城。
回到夜魔城后,安格尔方才喘着粗气,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平复着各种激素乱飚的身体。
正式巫师的威势太恐怖了,安格尔足足蜷缩在墙角近半个小时,心率才缓缓回复了正常。
“实力太弱,就是原罪。”安格尔靠着墙壁,脑袋埋在双腿之间,轻声自喃。
面对暮光,他甚至提不起对抗的心思,因为他深知,无论他做任何反抗,都无法逾越那道高不可攀的墙。
他现在连三级巫师学徒,都打不赢。更遑论是一个正式巫师?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掌控自己的人生?安格尔闭上眼,久久不语。
直到安格尔听到魅香大剧院传来阵阵喧哗声,他才缓缓站起来,略带趔趄的离开。
等安格尔来到魅香大剧院附近,看着周围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方才将心中的不虞放下。
来看《盛宴舞魅》的人,基本都是成双入队,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每个人的穿着也多是盛装出席,就像真正要参加舞会一般。
在这样的对比下,安格尔的兜帽罩衫就有些出奇了。频频引起其他人的观望。
安格尔不耐烦的扯下了兜帽,只带着口罩,大步走了进去。
因为安格尔有门票,服侍生虽然对安格尔的打扮心有微词,但也没有拦住他,任由他走进了歌剧院内廷。
安格尔一边走,一边脱下外面的罩衫。
他今天连续两次被堵住,兜帽显然没有什么作用。暮光想要找到他,可以通过跟踪、术法占卜或者预测、信息素捕捉等等……各种手段。
所以,无论安格尔遮不遮脸,结果都是一样的。
安格尔暗忖着,等这次回去以后,就去找找巫师袍的制作图纸。他记得他似乎摄录过相关的书籍,只是他一直觉得裁缝是女士的事,所以基本没怎么去关注。
不过经历了这一次,安格尔迫切的希望能制作一件拥有超高隐秘性、反侦察、反预测的巫师袍,要不然他到哪里去,都不安全。
安格尔的位置处于很偏远,靠近剧院大门与墙壁,且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想要看到舞台上的场景,需要很好的视力才行。
歌剧还没有上映,剧场内就已经开始出现各种骚动声,不远处已经有人在抱头亲吻。安格尔的头顶三米处,是二层的包厢,以他的耳力甚至听到里面的喘息声。
安格尔原本只是带着“观摩”的心情来的,如今也有些面红耳赤了。
幸亏带了口罩,幸亏是一个人来,要不然真是太尴尬了。
7点整,《盛宴舞魅》正式开始表演,安格尔眼神灼灼的看着演出,但很快他就开始皱着眉,越皱越深,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兴奋,然后变成呆愣,接着变成木然,最后则满脸嫌恶。
这就是一个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单纯讲着女主角如何周旋在数个男人中间的故事。其中伴随着一些为鼓掌而鼓掌的情节,安格尔整体感觉除了肥腻就是厌恶。
这就是个女版种马的故事。
剧情还进行了一半,安格尔便直接走人了。
整个剧院已经沦为滥交派对,如果再不走人,安格尔觉得自己的三观会被击溃。
时间已经趋近8点,安格尔踏出了剧院内厅,便打算直接去火车站。从火车站到飞艇的露台,还有一段距离。为了避免错过登艇时间,也为了早点离开是非之地,安格尔才选择在歌剧最高潮的时候离开。
刚踏出魅香大剧院的门口,安格尔深深的吐了口气。
就在安格尔打算吹着夜风,往火车站方向走的时候,又有人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