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自重。
师兄自重。
沈顾容浑身僵成一根柱子,被镜朱尘拉着手臂坐到了床榻上。
沈顾容满脸“师兄你正常点,我害怕”。
镜朱尘觉得他这个反应太好玩了,直接扑上前将他压在榻上,吐气如兰,暧昧着道:“师弟,真的不要和师兄我坦诚相见,促膝长谈?”
沈顾容:“……”
沈顾容仿佛面瘫了,神色虚无地看着镜朱尘,冷声说:“师兄,你穿好衣服。”
你现在已经极其坦诚了。
镜朱尘笑着说:“都上了床,还要穿什么衣服啊,师弟你真是个老古板。”
沈顾容:“……”
是你太浪了!
沈顾容真的招架不住镜朱尘,挣扎着想要学朝九霄那样赶紧逃得越远越好,但刚起身就被镜朱尘再次按倒了。
沈顾容都要求饶了:“师兄……”
镜朱尘压在他身上,因为俯身的姿势,如泼墨似的黑发凌乱洒下,垂在沈顾容耳畔,撩得他耳朵痒得不行。
“师弟真是好狠的心啊。”镜朱尘眸子微微动了动,仿佛蒙了一层水雾似的,看着尤其惹人怜爱,他低声道,“我一人在岁寒城多年,用这副不争气的身子为离人峰赚灵石,你们却每个人见了我都逃得远远的,难道也像其他人那般嫌弃我是卑贱之躯吗?”
镜朱尘自小便是魅魔,长大后自然而然选择了合欢道,浑身上下的招数都是用来勾引人的。
师门以外的所有男人对镜朱尘来说,都是双修采补的对象,但对师兄弟门,那些勾引人的招数被他大材小用,拿来扮可怜逗人玩。
沈顾容对镜朱尘了解不多,闻言当即觉得他四师兄当真可怜无比,明明是为了离人峰才忍着屈辱辗转无数男人身下,而他们竟然一点都不体谅他。
沈顾容心都软了,喃喃道:“师兄,受苦了。”
镜朱尘本来是打算扮扮可怜的,没想到沈顾容又是一句“受苦了”,这句话比那句“自重”还要让镜朱尘愕然。
他呆了一下,才没忍住笑了起来,将勾人的招数收的一干二净。
镜朱尘叹了一口气,起身躺在沈顾容旁边,盯着头顶上的床幔,淡淡道:“你已经有道侣了?”
沈顾容正打算起身,闻言手肘一软,直接栽了回去,他震惊道:“你听谁说的?”
镜朱尘偏头,枕着玉臂,冲他狡黠一笑:“我可是魅魔啊,勾引人往往都是挑没有道侣的男人,自然有发现道侣契的法子。你一来我就察觉到你身上的道侣契了。”
沈顾容:“……”
沈顾容脸腾地红了,他讷讷道:“那……那其他人能瞧见吗?”
镜朱尘暧昧地拉长音“哦?”了一声,笑得更加妖魅了,他柔声说:“放心,这么多年来我勾引人勾出习惯来了,除了我,其他人瞧不出来的。”
沈顾容这才放下心来。
镜朱尘微微起身,眨着长长羽睫盯着沈顾容,低声道:“哦?你真的有道侣了?是谁,能将我们离人峰最美的高岭之花摘下?”
沈顾容干咳了一声,逃避道:“只是个误会。”
镜朱尘歪头:“嗯?说给师兄听听?”
沈顾容只好将他结错契的糗事说了。
说完,镜朱尘抚掌,笑得可温柔了:“这等好玩的事,孤行竟然没告诉我?”
沈顾容沉默了。
不过也是,每次沈顾容有什么丢人的事,奚孤行必定第一时间找镜朱尘说,这次,镜朱尘竟然不知道?
镜朱尘想了想,突然抬手,点了点沈顾容的胸口,眸子弯着,道:“嗯?孤行不告诉我,难道是因为……这事对他来说,并不好笑?”
他又拉长音“哦”了一声,道:“原来……”
沈顾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皱着眉说:“我在想要如何和牧谪说这事……”
镜朱尘十分豁达,说:“解什么,你们直接做道侣,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沈顾容:“……”
沈顾容一直知道魔修都是放浪形骸二三其德之人,有气无力地和他解释:“但我们可是师徒啊。”
镜朱尘说:“那不是更刺激?”
沈顾容:“……”
果然不能和没伦理之别的魔修说这个。
镜朱尘说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说:“我也要收个徒弟,等他长大后把他拐上我的床。”
沈顾容:“???”
镜朱尘摸了摸有几个齿痕的红唇,眼睛一亮:“一边云雨一边唤我师尊,啧……”
沈顾容:“……”
沈顾容满脸通红地坐了起来,干咳一声,道:“我就不打扰师兄了。”
镜朱尘还沉浸在幻想中,闻言微微一抬腿,双腿交叠,媚眼撩人,柔声道:“将门外的男人随便给我叫来一个,叫两个一起也行。”
沈顾容:“……”
啊啊啊!
沈顾容急匆匆地出去,随意点了一个人让他进去,逃似的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大乘期耳朵的灵敏却险些把他害死,直接清晰地将镜朱尘房中的声音送入他的耳朵中。
镜朱尘:“你唤我师尊试试?”
“城主,我比您大。”
镜朱尘“啧”了一声,抬手拽着男人的衣襟将他扯到榻上,他咬着男人的唇,含糊地说:“那我还是喜欢你叫城主。你每次唤我城主时,力道都特别重……”
接着……
沈顾容险些推开旁边的窗户从灵舫上跃下去。
他的四师兄……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妙人。
灵舫上的护卫各个都是化神境,也不知道镜朱尘从哪里搜罗来这么多对他忠心耿耿的大能修士。
一个男人将沈顾容带到了下一层的客舫中,沈顾容刚进去,就看到一旁的木墙上砰的一声,一条蛟尾将墙击碎。
木屑翻飞,朝九霄化为人形,微微挑眉,看好戏地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