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彻骨的剧烈疼痛,让亡者蚩尤连惨叫声都快发不出来了,残破不堪的身躯在空中晃荡着,狼狈而可笑。
“那、那是什么……”
巫族青年已经吓傻了,他呆呆地望着满是裂缝的岩浆镜,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凶残了!
怎么会有这么凶残的女人?!
竟然……竟然在面对亡者蚩尤的时候一点都不害怕,还能面不改色地卸胳膊卸腿?
三皇也只是斩首,都没有这么做过!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折磨。
巫族青年看着那条只剩下残影的紫色长鞭,冷汗涔涔。
只可惜他并不知晓,倘若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克制巫族,都没有七星挽月鞭来得强大。
七星挽月鞭虽然不是十大极品先天灵宝,威力更不如,但是偏偏,它能够破除巫族的真身。
哪怕是其他误入巫族领地的生灵,沾染了巫族的气息,也能够通过七星挽月鞭来恢复。
世界万物相生相克,先天灵宝和种族也是如此。
“刺啦——”
当七星挽月鞭将亡者蚩尤的头颅摘下,地面上碎了一块的尸体时,君慕浅终于收了手。
在她确认这一次蚩尤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就算是通过巫族秘法也复活不了的时候,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慕慕!”容轻眼神一变,刚回了一些力气,他手在地上一拍,身形一起,瞬间掠出,将堪堪要着地的紫衣女子抱住了。
“别——”君慕浅一惊,就要挣脱开来,“你的伤……”
她只是脱力了,没受什么伤。
“我没事了。”容轻并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慕慕,别推开我。”
他想这样抱她很久很久了。
“没事?”听到这两个字,君慕浅的眼梢一红,她猛地提高了声调,“我刚才亲眼见到那斧子都劈到你背中了,你以为你穿着红衣,掩去了鲜血,我就看不见了?”
“真的没事了。”容轻轻叹,他抬起手来,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背,淡淡安抚,“伤口已经愈合了。”
“让我看看。”君慕浅并不会相信,她强行将他转了过来,很粗暴地直接撕裂了衣襟。
绯衣之下,是光洁如玉的修长背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能够证明方才她所见的并非是假,只是这伤痕正在慢慢消失着。
离得如此之近,她可以看到上面的细密肌理,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君慕浅迟疑了一下,手放了上去,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隐患。
但在她刚触到的时候,容轻却忽然转过了身,猛地攥住她的手,声线沉了几分:“别碰。”
“又不是没碰过。”君慕浅倒也看出了几分意思来,继而她神色冷下,“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才做了什么?”
明明早就说好了,不能够为她受伤。
她那时没了记忆,难不成他也没了?
容轻眼睫微垂,嗓音清淡:“习惯了,而且……我知道慕慕会保护我的。”
“我当然会保护你,可这也不是你以身涉险的理由,下一次……”君慕浅的声音突然一停,“等等,你说什么?”
知道她会保护他?
早知道?
思绪不过片刻而转,胸腔中有熊熊烈焰刹那间冲向了脑海,“嘭”的一下炸了开来,漫天的火光化为了两个字:容——轻——!
君慕浅没忍住,气得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自己压了上去:“你故意的!”
“慕慕?”容轻也有些猝不及防,他看着她,眼神带着询问。
君慕浅更来气了:“装,你还装?”
他居然是故意的?
故意受伤来刺激她?
她怎么没发现他里子里已经全黑了?
“慕慕……”容轻神色如常,他微微咳嗽了几声,“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不好。”
他并非是故意的,但也不能说全是无意的。
“这里哪有什么人?”君慕浅冷笑了一声,气得不轻,“容轻,你给本座老实交代,不老实本座就在这里办了你,你当这天上还能掉东西不成?”
然而,这话刚一说完——
突然,她的头上径直掉下来了一只鸟,“啪嗒”一声,头朝地,爪子朝天,差点没缓过来气。
君慕浅:“……”
容轻:“……”
孔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