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落下,突然,就是一片沉寂。
除了不知晓明月浅到底是何模样的人,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饶是最沉稳的明月纱,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来,彻彻底底地失态了:“不……不可能!”
明月浅不是在昨夜就已经死了吗?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是那模样,分明是明月浅无误。
明月纱远远看着紫衣女子唇边勾着的漫不经心的笑,就回想起了昨日她所受的屈辱,眼神顿时冷厉了几分。
不管明月浅到底死没死,她也绝对不能够让明月浅活着!
明月绯的心性最不稳,她惊恐地看着紫衣女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鬼、鬼啊!”
她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赶过来,我让天师收了你!”
“明月浅,你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想着祸害我们了,你走!走啊!”
明月绯凄厉的叫声在比武台上不断回想着,让人头皮发麻。
“明月绯,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君慕浅淡淡挑眉,不仅没退,还慢步走上前来,“我好端端地在这里站着,你怎么就说我死了?”
她唇边含笑,凉薄浅淡:“莫非……你心里有鬼?”
明月绯都快崩溃了,她尖叫道:“明月浅,你明明昨天夜里……”
明月纱眼神一寒,快速上前两步,及时截住了明月绯要说的话,温声道:“小浅,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爹爹和我都很担心呢。”
说着,她扫了一眼明月绯,声音更柔:“绯儿,你是不是昨儿个夜里做噩梦了,怎么见到你三姐,能吓成这样?”
明月绯身子颤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让您见笑了。”明月纱又朝着皇帝欠了欠身,“因为我们也无法确定小浅能不能及时赶回来,所以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没想到……”
她似是尴尬:“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君慕浅环抱着双臂,任由明月纱一个人在那里讲,心中啧了一声。
她果然是不适合在这种大家族里待,倒不是怕了这种勾心斗角,是见到这些人,她都烦得想直接宰了。
不过,这个明月纱倒是有点手段,但比起当初的慕绾,还是要差得太远。
皇帝的脸色几番变换,终是沉了下来,声音极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虽不是武者,但大胤皇帝都必须有金丹期的修为,靠着药物堆积也要提升上去。
他能够清楚地分辨出,这就是活着的明月浅。
当初明月家和风家的姻亲,还是他定的。
只是他以前见过明月浅,印象之中,姜末的这个女儿似乎没有这么大胆。
明月涯还处于震惊之中,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只是木愣愣地看着紫衣女子。
“还是臣女来说吧。”明月纱垂眸,轻声道,“因为昨夜陛下才下旨让为我们找回小浅,但是就在十几天前小浅和爹爹闹矛盾了,离开了家,我们也不知晓小浅到底在哪儿。”
“而且,小浅的性子也倔,出了那种事情,定然也是无颜再面对爹爹,所以臣女就想着先找个人来代替小浅参加天才大会,等真的找到了小浅,再唤她来也不迟。”
说着,明月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陛下您看,小浅这不就已经来了吗?”
“大胆!”丞相气得不轻,丝毫不给明月纱面子,怒声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罢了。”皇帝却是淡淡道,“既然人没有事,也就不必追究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明月将军一年的俸禄吧。”
丞相顿时瞪大了眼睛:“陛下,这……”
触及到皇帝冰冷的目光,丞相最终还是闭了嘴。
“多谢陛下。”明月纱没有任何意外,她笑吟吟,“不过这件事也是臣女考虑不周,臣女想替小浅讨点赏赐。”
皇帝点头,威严道:“嗯,赏。”
“小浅,还不快过来?”明月纱笑容加深,伸手去握紫衣女子的腕骨,“陛下要赏你呢。”
然而,她这一握却落了个空。
君慕浅微微侧身,就避了开来,轻飘飘四个字:“别碰我,脏。”
明月纱愣了,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说什么呢小浅,又开始说胡话了是不是?爹爹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你总不能看着明月家被灭吧?”
她好言哄劝道:“小浅,别闹了,听大姐话,啊?”
“的确是身不由己。”君慕浅勾起了唇,微微地笑,“因为我勾引亲哥哥,还有奸夫,又是个废物,上不了台面,你们巴不得我死。“
“!”
此话一出,众人勃然色变。
诚然,这些话都是事实,但这毕竟都是他们私下里当个趣事说一说,从来不会搬到大庭广众之下来。
更何况,皇帝还在这里!
明月纱的脸上彻底没有了笑意。
“哦,对了——”君慕浅慢慢转身,挑挑眉,“还占了第一天才的未婚妻之位,可我大姐和第一天才两情相悦,抢了我大姐的姻缘,我真是应该不得好死。”
忽然被点到名,风凌寒的眉心一皱。
他什么时候和明月纱两情相悦了?
而且,明月浅给他的感觉十分的不对劲儿。
隔着一个比武台,风凌寒看向负手站在那里的紫衣女子,目光落在那绝世无双的面容上时,忽而怔了一怔,旋即认真了几分。
以前怎么不曾发现,他的未婚妻还有这么一副好样貌?
她背后就是高悬的日,金光千丈,可这么一对比,竟然也黯然失色了。
也是。
风凌寒收回了目光,神色重归平淡。
姜末是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她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惜他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不会因为一张脸就喜欢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