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倒是成功地把黑衣女子的兴趣引了起来。
鲜血仍在顺着她的眉骨流下,再汇聚到下巴。
看着这样一幕,云洛然心中更加畅快了。
她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你肯定不知晓,我是个活了两世的人!”
“你们所经历的一切,我也都经历过。”
黑衣女子的瞳孔猛地一缩,罕见地流露出了几分不可置信。
“知道为什么君慕浅每次藏起来的时候,都被七大宗门发现了吗?”云洛然的笑容扩大,更加恶毒了,“因为在我前世的时候,她的这些据点我都知晓了,现在重生之后,君慕浅在我面前根本无处可藏!”
闻言,黑衣女子微微地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是可怜,只会利用这些,可你就算掌控了先机,你也不是小浅浅的对手。”
话音刚一落,一个巴掌就狠狠地甩了上来。
“啪!”
黑衣女子的唇角直接被打裂了,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是不是,马上就见分晓了。”云洛然眼神冷恶,“你以为君慕浅是什么好人?我告诉你,她自私自利,自顾着自己!”
“我前世的时候可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可换来了什么?”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夹杂着愤怒,“她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五马分尸!”
“明明镜怜那个老女人说过,我们应该互帮互助,她凭什么不救我?凭什么?!”
黑衣女子冷漠地看着她,裂开的唇角一弯,伤势被牵动了:“笑话,你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救你?”
“凭她也是镜月宫的一份子,她就必须要救我。”云洛然岂容他人反驳自己,她猛地上前,将黑衣女子的咽喉掐住,眼睛赤红,“我们同是镜月宫出身,同样是镜怜的关门弟子,可命运一点都不同!”
“她是东域人人崇敬的尊主,还是后来的镜月宫之主,灵女之位也因为她而空悬……而我!我却因为一点小事,就被镜怜这个老女人逐出了镜月宫,还废除了全身的修为,比乞丐还不如。”
云洛然只要一想起她前世所受的苦,她就无法停止对君慕浅的恨。
凭什么?
凭什么她们差别这么大?
所有辉煌与荣耀,应该都是她的才对!
她得不到的东西,也要毁掉。
她要让镜怜看看,她才是镜月宫最卓越的弟子。
“我知晓,我死的时候你们一定很得意。”云洛然的神色终于平复了几分,她唇一翘,略显得意地笑了,“不过你们没想到吧?老天厚爱我,时间倒流了,我又重生了!”
“这一世,你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所拥有的东西,也都是我的,这一次,谁也别想抢走。”
黑衣女子冷笑不语。
和一个已经疯了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交谈。
“看来,你终究是不会说了。”云洛然的目光沉下,“也好,一个硬骨头,我先送你去阎王殿,不用多长时间,君慕浅也会去陪着你。”
“你们不是生死之交吗?这下好了,死也可以死在一起了。”
黑衣女子依旧不言声,她甚至直接阖上了双眸,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只有她剧烈起伏的胸膛,才能看出她此刻到底受了多么重的伤。
见此,云洛然的神情更加厌恶了:“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大喝一声:“青萍剑!”
“锵”的一声脆鸣,就有一把长剑出鞘。
剑身通体黑色,其上绘着的青色莲花光芒流转,熠熠生辉。
但是任谁都能看见,在云洛然握住这把剑的时候,剑在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手而去。
“动什么动?”云洛然的脸色变了变,“我拿着你,我就是你的主人。”
她也不顾青萍剑发出的强烈反抗意志,剑指黑衣女子的心脏所在的地方,直直地攻了过去。
然而,忽的……
“嗡嗡!”
在离着黑衣女子还有短短一寸的时候,青萍剑却停了下来,怎么也无法前进半分。
“嗯——?”云洛然怒极,将青萍剑就直接扔在了地上,自己则是一掌上前。
可是,这一掌依旧没有打在黑衣女子身上。
“嘭!”
一声爆响而起,伴随着一股搭理,云洛然竟是倒飞了出去。
“然儿!”
一旁的宿央瞬即上前,将她托住,稳在了地上。
“先别碰我。”云洛然气得七窍生烟,一把甩开了宿央的手。
她万万没想到,魅都已经在她手心里逃不出去了,她竟然还没办法杀了魅!
此时,黑衣女子也抬起头来,唇又勾起:“连我的灵气护体罩破不了,还说自己是小浅浅的对手,不自量力!”
听到这句话,云洛然的脸都绿了。
但是她又不等不承认,这句话是真的。
生死境和长生境的差距太大,哪怕灵力被封着,灵气护体罩也不会消失,除非生机彻底消失。
该死的镜怜不把全部的《太阴诀》传给她,害她现在都没有到长生境。
云洛然看着黑衣女子悠闲的模样,气急败坏:“我杀不了你,我也把你关到死,把你的灵魂抽出来,日日夜夜受折磨。”
“然儿,不必这么麻烦。”宿央却是开口了,声音淡淡,“我帮你杀了她便好。”
“宿?”听此,云洛然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异色,“你能下得了手?”
“我说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宿央淡笑道,“没有什么下不下得了手的。”
云洛然狐疑了一会儿,勉强应下了:“那好,我要你先把她的经脉挑断。”
“好。”
宿央这么应了,便也这么做了。
他就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顿,
一剑接着一剑,直到把每一条经脉都挑断。
在这个过程中,黑衣女子的眸光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唯有冰冷的汗水混合着鲜血从她身上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