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仁衍和叶昭对视一眼,然后摸了摸下巴道:“老子怎么觉得当年见过这玩意儿呢…………好像山上挺多的?像体型特别小的兔子,但是毛比兔子长很多,而且貌似没有门牙……嘶——那玩意儿叫什么来着?”他看向叶昭,似乎是问他还记得不。
叶昭瞥了聂仁衍一眼,他自从醒过来之后,似乎别扭傲娇的程度比起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多了些邪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相当霸道的气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之前他对付饕餮梼杌的场景的影响,众人看他怎么都觉得有种王八之气四溢之感。他“啧”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我能记住?”
啊……聂仁衍摸了摸鼻子,对了,他家媳妇儿脸盲,从古至今一直盲,除非一些比较特殊的人或者物,否则别指望他能记住。
大师听了他的描述,想了两秒然后猛地一拍大腿:“不好!”好字的音还未绝,就听基地里一阵骚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雾散了,有不少人憋了几天闷得慌,都纷纷从屋里出来了,男女老少都有,惊叫混杂,听起来有种鸡飞狗跳的感觉。
他拽着下巴上的胡子,颠颠地就朝基地跑去,结果半路因为个子小而且速度不够快,被聂仁衍夹着腰跟叶昭一起,一阵风般刮进了基地几栋楼之间的操练场上。
正如他们所感觉的一样,这里确实陷入了极度混乱的状况。出来透气的人显然非常多,都聚在操练场上,此刻纷纷跳着脚不知在避让着什么东西,推推搡搡有不少人都被绊倒了,紧接着就不知道是因为被踩到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厉声尖叫起来。
被夹带进来的大师觉得异常丢人地从聂仁衍胳膊下蹦了下来,也顾不上呵斥这臭小子几句,便捏了几张符纸朝人群纷杂的脚中窜来窜去的白色毛团丢去,一边冲追赶过来的夏之铭他们喊着:“赶紧的!把这些人弄回楼里!”
夏之铭不愧是长年带警队的人,尽管这些乱糟糟的人群不如警员那样训练有素,但至少在他吼了几句之后,很快便照着他的指挥,以最快的速度朝周边几栋楼撤去,方思远木头甚至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的罗小晨都跟着组织起来。
越急越乱,越乱越慢!组织有序之后,反而比之前那样只顾没头苍蝇般乱窜的速度要快得多。人群如分拨的潮水般迅速涌入那几栋楼。
聂仁衍和叶昭不动声色地帮大师捉了几只窜得实在太快,没被符纸拍上,差点跟进楼里的“兔子”,便没再插手。毕竟这种事情大师完全可以应付得来,犯不着他俩这种出手不注意轻重就会翻天蹈海的人帮忙。指不定帮的都是倒忙……
“哟,老头子,看你抓兔子这手法娴熟,速度一流的样子,以前没少抓吧?”聂仁衍一手拎着三只兔子的耳朵,斜眼嘴欠。
“放屁!”大师两手满满都是脑门上贴了定身符的兔子,起码七八只,站在聂仁衍面前跳脚,可惜个子太小,蹦跶了半天,也只能仰着头骂。
叶昭把自己手里的两只兔子拎到眼前,面无表情地看了半天,然后又“啧”了一声,直接塞进了聂仁衍空着的另一只手里,然后退后一步抱着手臂,微挑起下巴淡淡道:“被这些东西的口水沾到的话,你这周都别站在我一米范围内。”
“………………”聂仁衍看着自己两手里直蹬腿,差点就把口水糊到他袖子上的兔子,抽了抽嘴角,索性伸出手指凭空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把这些没门牙的漏风兔子都丢进了圈里。那些兔子刚从他手掌中解脱出来,还没在地上落稳就闪电般窜起想朝外奔,结果在跑到圆圈边缘的时候,不知被什么屏障般的东西给撞了,“咚”的一声脆响,那几只兔子纷纷被撞了脑门,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师见状也把自己手里的那些都丢进了圈里,然后又捏了张符在自己不小心沾到那些兔涎的袖口上擦了两下,不过显然已经过了最佳时效,那一片布整个儿烂了般被扯了下来。
“果然。”大师见状,了然地烧了符纸,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
疏散完人群的夏之铭他们正好回到这边,听到大师的话,刚准备问“果然什么?”就见大师撒了一把纸鹤出去,然后原地阖眼调整气息数秒,冲聂仁衍和叶昭说了句:“俩小子帮着点老夫。”便抽出一沓跟以往质地不大一样的符纸,上面已经用朱砂画好了符文,他一边运着气息,一边嘴唇轻微蠕动默念着什么,然后将掌中的符纸缓缓推出去一张。
那张符纸竖直立在空中,跟着他手掌的动作,由缓及快最终停留在了远处空中的某个点不再动了,大师依次缓缓布出剩下的符纸,每布完一张就挪动脚步,转一个方位继续推出下一张,每一个走步每一个手势似乎都有讲究,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在那些上上下下不同位置的符纸一一布置好之后,整个基地四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符纸之间联系起来,变成了一个透明的阵罩,将基地笼在其中,而叶昭和聂仁衍扫了眼四周,趁着没人注意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似乎有极快的两道芒从符纸停留的空中一一点划而过,在点过最后一张符纸后,那一层透明的屏障瞬间便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在空中闪现了几秒之后,又全部消失。似乎空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类似屏障的东西似的。
大师在操练场中看着屏障变强然后隐匿得毫无痕迹,满意地摸着胡子点点头,第二下头还没点完,聂仁衍和叶昭就又出现在众人身边,就像刚才并没有消失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端午节快乐放假好好休息哟╭╯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