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一下。”
局长办公室中。
“各大帮派里,有没有你家的亲戚?”
啪——
李怀仁当时就跪下了,道:“局长,我”
“还真有?”
“不是,局长没有,我从小就是个孤儿。”
张秀闻言稍有些失望,但还是问了一句:“那你紧张什么?”
“不敢欺瞒局长,属下有不少孤儿院的兄弟们”
嚯!
老子就知道!
李怀仁连忙解释道:“局长,我可没有干过吃里扒外的事情,再说各大帮派跟咱们也是一向井水不犯河”
可忽然看到了张秀凌厉的眼神,顿时缩了缩脑袋:“局长,我”
“哼。”张秀冷哼了一声,道:“他们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很骄傲么?”
“这”李怀仁眨眨眼,大着胆道:“可是因为局长新上任,他们没来交份子钱?”
张秀直接就气笑了,道:“滚去训练!”
“哎,哎,哎。”
李怀仁一个激灵,连忙跑去操场,也颇有些想不通这个新局长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此张秀也无奈,在他父亲当局长时,这些帮派给当地的局子交一些供奉,局子里便对帮派里的行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本是约定成俗的江湖规矩,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各大帮派的势力越来越大,新任的局长威望与手段都不够,且贪得无厌不仅压不住这些帮派,让他们硬生生做大,而且行事愈发的嚣张,甚至连警察都开始不放在眼中。
尤其是再袭警之后,只是给局长交了一笔钱就了事之后,更是百无禁忌。
以前是供奉,现在同流合污。
广南黑道只是两广一角,当总督府察觉到这个问题已经不容忽视的时候,广南局长竟然还主动替这些帮派说好话,若非这局长是总督发小兄弟,早就被一枪毙了。
当年前线战事吃紧,后方更是容不得错乱,所以总督才将自己的大舅哥放在广南以镇群“雄”,可惜大舅哥当年在战场上受了伤,身子始终没有好利索,前几年因病去世。广南的黑道势力便渐渐有些压不住了,再加上新任局长的放任,以及同流合污,更是照旧了眼前这幅局面。
幸好将门虎子,“张秀”主动请愿,要来清理广南黑道。
副局长办公室。
“赵局长,要兄弟们说,这个局长本应该就是您的,凭什么让他一个毛头小子得了。”一个看起来就有几分奸猾相的狗腿子,对着一个颇显富态的中年人一脸谄媚的说道:“兄弟们都是支持您的。”
“呵呵呵。”赵局长笑呵呵的把这货从地上提溜起来,在此人一脸惊慌的神情下,一路拖到了局长办公室。
邦邦邦。
虽然门就开着,但赵局长还是敲了门。
“赵叔,快进来。”张秀抬头一看,笑着道:“您怎么过来了,请坐。”
就好似没有看到他手里拎着的狗腿子一样。
赵栋梁,原是他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新局长上任后,把他扔到了二分局这个清水衙门二分局听着大,可惜挨着贫民区,一向没有什么油水儿。
这地方连各大帮派都懒得来收保护费,过两条街就是猪笼城寨,贫民区里的贫民区。
他们警察也算是体面人,宁愿只领着薄薄的薪水,也不愿踏足那些肮脏之地。
“也没什么大事儿。”赵局长把手里的狗腿子仍在地上,笑呵呵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对着张秀说道:“这小兔崽子挑拨离间说局里的兄弟多是支持我的嚯,可把我吓得够呛。”
狗腿子一听人都傻了,不解的看向赵局长:我对您老可是忠心耿耿的,您怎么反手就把我出卖了?
“还有这事儿?”张秀一听,看着在地上趴着瑟瑟发抖的狗腿子,笑道:“来,我这儿有名单,把你的兄弟们给我勾出来。”
一根笔,一本名册落在了他的面前。
咕嘟。
狗腿子咬咬牙,含沙射影道:“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赵局长一听,更乐了,扔地上两块儿大洋,道:“快勾,别墨迹”
狗腿子看看地上的大洋,又看向了赵局长,一副铁骨铮铮,死不从命的样子。
赵局长把枪掏出来,打开保险,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狗腿子捡起了笔与名册认真勾画。
“让局长见笑了。”
“别赵叔叫我子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