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荣干净利落的投降,让王喜奎也是一愣,沉声道:“你小子把话说清楚。”
“喜子哥你跟我说实话,要是咱们这会儿不投降,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赵国荣也不怕别人说他贪生怕死,要不然他就去干八路,何苦在这里干伪军遭人戳脊梁骨。
王喜奎不说话,这些事情他做不了主,但他知道秀才心狠手辣,全然不似文人模样。
据说他的父母就是因为自己人的出卖,才牺牲在战场上,这小子对鬼子下手狠,对汉奸的手更黑。
若非是他正好认识赵国荣,恐怕这会儿此地已经多了三十几条野鬼。
张秀沉声道:“算你识相。”
“多谢长官饶命!”赵国荣松了一口气,但立马就说道:“好叫长官知道,这一排的弟兄也并不全听我的,有一个班的人马是隔壁村的青壮,那个班长的态度暧昧,我不能确信他是否也能跟着投降。”
“你们同为伪军,也无法知根知底?”
赵国荣无奈道:“他们村有个从鬼子那边儿留学回来的,据说给一个鬼子佐官当翻译。”
“原来是个卖国求荣之辈。”
此言一出,赵国荣羞愧的低下头颅。
“你且附耳过来。”
张秀在赵国荣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才道:“去吧,按我说做。”
赵国荣连忙应承,道:“长官,鬼子那儿我是去不成了,以后能不能就跟着您打鬼子?”
“你不担忧家中的双亲、村中父老?”
“二老已经去世了。”赵国荣惨笑一声,道:“至于村中的父老小人尚且不能苟全性命,如此乱世,自求多福吧小人能做的,就是以后多杀几个鬼子,等下了地府见了乡亲们也有个交代。”
张秀斜了他一眼,原来是没有了牵挂。
“姑且就这样吧。”张秀心中还有几个计较,但眼下还不到时机。
伪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道太君把他们排长叫到一旁是因为什么,等了许久终于见到赵国荣满身是汗的回来,于此同时太君们的也收起了冲锋枪的枪口,才终于舒缓了一口气。
隔壁村领头的班长,趁机凑到他们身边,询问道:“怎么样?”
“多亏施哥的名头响亮,才让兄弟们逃过一劫。”赵国荣嘘声道:“这伙儿皇军的头头正巧认识施哥。”
那班长顿时咧嘴一笑,道:“要不说施哥有本事呢,可惜咱们都是没出息,当个伪军都是三流。”
双方胡乱言语了几句,那班长才悄声问道:“这些皇军怎么无缘无故来到杏花岭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赵国荣一摊手道:“人家们说的话咱就能听懂个八嘎,这不是咱们能考虑的皇军用得着咱们,咱们就上去当当炮灰,若是看不起咱们,说不定还能捡一条性命回去。”
赵国荣又说了几句,就借口有事,去了一旁。
那班长也不介意,总之现在性命保住了,就是万事大吉如今这一放松,却忽然尿意涌动。
却不料山丘之上有人放哨,早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中,在那班长脱裤子的同时在另一边儿的阴暗处却传来窃窃私语。
“没想到在伪军排长竟然喜子哥的老相识,不然一准儿把他们全突突了。”
“也算那赵国荣有点眼力见,不等咱们言语,就干脆老实的投降”
然后就是提裤子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远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