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绅士虽然暂时不能对付,但是和安乐的这帮扑街却可以收拾,而且从处理问题的逻辑关系和紧急程度上来讲,的确要先想办法制止正月初三的这次“反对回归”的游行活动。
“和安乐那边,你们有没有先期接触?”熊白洲想了想问道。
郑克坚摇摇头:“已经尝试沟通了,但童志泰根本不想谈判,而且有那位太平绅士撑腰,我们这边施加压力也没有用。”
太平绅士的政治信仰一般都是比较坚定的,如果要劝服不知道要费多少工夫,所以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先解决游行问题就是关键。
国内这边其实也有点尴尬,他们在香港社团里的影响太小,当官方背景被太平绅士抵消后,偌大的一个国家反而没有对这些势力进行针对性布置。
当然,这也是俞昌文迫切需要熊白洲的原因。
熊白洲食指敲击在桌上,几个决定性人物同时陷入沉思中,坐在旁边的盛元青看不过去了,不屑的说道:“一个二流社团而已,大佬你开个口,我今晚就去做掉童志泰这个扑街,还有那个太平绅士也顺手料理了。”
盛元青轻重不分的开口,俞昌文和郑克坚都对视一眼不说话,熊白洲也没有责骂盛元青,挥挥手说道:“你们下楼去抽烟吧,我和首长们商量点事情。”
除了鲁力存和陈庆云被留了下来,四海的其他人都依次下楼。
看着宽敞不少的房间,熊白洲这才和俞昌文道个歉:“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让两位领导见笑了。”
俞昌文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心想难怪很多人都评价熊白洲会做人处事,他不在陌生人面前批评下属细佬,不仅给了小弟面子,也不会让其他人看笑话。
盛元青的话谁都没有放在心上,成熟的文明社会上肯定会有一些底线和准则的。
料理港英政府的太平绅士不难,难的是一旦曝光后,港人的抵触和恐慌情绪只会增加,大陆在国际上的社会形象不知道要被添油加醋抹黑多少。
所以有时候暴力不是解决困难的唯一方式,甚至不是最好的方式,就比如香港这件事情如果要想完美平息,一定充斥着利益妥协、资源交换、互相让步。
暴力肯定是最后一招。
“香港的社团几乎都出自洪门一脉,尤其和记与和安乐原来还是一个社团,有没有找过和记的坐馆冯迪荣?”熊白洲再次问道。
童志泰不搭理大陆的新华社,但是和记坐馆开口也许有用,如果能迂回的找到冯迪荣,继而将童志泰拉过来大家坐一坐,二五一十的说清楚,看看彼此有什么需求。
郑克坚还是摇摇头:“这种方式我们也尝试了,冯迪荣面上倒是和气,但是谈到具体事情却一直推脱,表示他们是一个祖师爷,吃里扒外是要遭报应的。”
熊白洲笑了笑,心想大D荣这狗日的敷衍态度也太明显了,他一个社团坐馆要是怕报应,那干脆去圣约翰大教堂当牧师好了。
其实熊白洲也能理解,站在大D荣的角度无非是三个理由。
第一个理由,大陆这边来势汹汹,他看不透这些官方的意图,其实这也是很多港人的迷茫所在。
罗大佑那首其实就展现了港人对九七香港回归既担忧又有点展望的心态,甚至还引发了港人讨论香港前途的热潮,当然也有讽刺英国末代港督彭定康的“大甩手”政策;
第二个理由,可能是大陆这边给出的条件没有让大D荣满意,他手下几万名和记的会员,回归和不回归都需要保证这些人的利益;
第三个理由,就是大D荣的眼光问题了,如果这个时候能够积极主动一点投靠大陆,为平复香港乱象做出一点贡献,那也算是有功之士了,说不定去世后都能去八宝山躺一躺。
“谈还是要先谈的,实在不行才能打。”熊白洲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