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祥这土包子作风,说不定吃两口不合胃口直接扔掉了。
熊白洲纯粹把披萨当成了快餐,这就是它存在的实际意义,不值得加上任何社会标签。
王枫香和王蜀葵倒是想尝试一下,另外,吭哧吭哧埋头下咽的就是警卫员徐凡梁了。
每次出来游玩,熊白洲从不让徐凡梁在车里等着,总是带着他一起游玩,偶尔还会聊几句,吃饭时也拉着他。
这个在军营里成长的警卫员,单纯而忠心,做事非常卖力,他心里知道熊白洲对自己好,一路上抢着把整个团员的包全背在自己身上。
12月的燕京还在下雪,可他总是汗流浃背,不过看得出心情很好,脸上多了不少笑容。
小徐拥有年轻军人的所有优点,熊白洲挺喜欢他。
徐凡梁是北方人,披萨就和大饼一样,上面还有一些佐料配菜,他一天消耗很大,吃起来的确比较开胃。
“慢点吃,别噎着。”
熊白洲笑呵呵的让披萨店老板端上一杯果汁给徐凡梁,他自己喝着柠檬水,点上一根雪茄缓缓的抽着。
夕阳西下,晚霞打在熊白洲立体挺拔的侧脸上,好像贴着一层鎏金的镀膜。
披萨店的意大利老板就是何阳的朋友,中文说的不错,他放下饮料后和何阳攀谈起来。
聊着聊着,意大利老板看到徐凡梁吃的飞快,有些鸡肉与核桃都掉在桌上,忍不住说道:“他吃东西的样子,让我想起在美国的中国人,他们白天洗完盘子后,吃饭也是这样的。”
意大利人说的是事实,90年代出国不管是打工还是学习,洗盘子差不多是一道必修课,
这话要是对熊白洲说,以他的心态可能不会计较,尽管意大利人的言语里充满着俯视和骄傲,但熊白洲的自信远远不是语言能动摇的。
不过对单纯的恶徐凡梁来说,这句话就是当面戳心窝子了,他愣愣的放下披萨,想生气又觉得不合适,想装作若无其事又做不到,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你得意个啥子噢!”王连翘先声夺人,川渝女人的性格就是这么敢作敢当:“就是一块大饼噻,你还说个锤子念想,真是个憨憨的瓜娃子。”
意大利人听不懂王连翘的川渝方言,但应该能猜到不是好话,不过王连翘是漂亮女人,她往这里一坐,披萨店里都要亮堂几分,所以只是耸耸肩一摊手。
何阳也觉得这句话有点过分,正要调和一下,熊白洲却左手夹着雪茄,右手在徐凡梁桌前“咚咚”敲了两下。
“受不得穷,立不得品,受不得屈,做不得事,你不要太敏感,那样本质上是对真实的敏感。”
什么是真实呢,对徐凡梁来说可能就是心里的自卑感,那也是当时很多中国人的常态,所以才会对外国人下意识的卑躬屈膝。
听到熊白洲和王连翘都在开导自己,徐凡梁脸上的茫然逐渐消失。
接着,熊白洲将雪茄咬在嘴里说道:“我们中国人在国外,第一代人刷盘子,但第二代就去读大学成为工程师,第三代就能成为社会精英,影响社会的发展建设。”
“可你看他们。”熊白洲看着意大利老板,颇为不屑的笑了笑:“第一代做披萨,第二代做披萨,第三代还是做披萨,你和他们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