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孙绍宗询问,近几日的行止时,她更是答非所问的道:“我不过是老爷的一件玩物罢了,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哪里会知道?”
顿了顿,又无所谓的补了一句:“不过大人要是想随便拿个人交差,民妇倒也甘愿认罪,左右我也活不下去了!”
这妇人……
要么是演技太高,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要么就是真的已经萌生了死志。
话说回来,,一边被年近七旬的林齐晟欺辱,一边还要忍受丈夫的毒打,更要承受旁人异样的目光,一个普通妇人因此而情绪崩溃,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这接连两个,都没能问出什么来。
孙绍宗便决定临时更改计划,把那几个苦大仇深的都先晾一晾,从那三个被宠幸的小妾问起。
首先被带进来的,是嫌疑最小的十三姨娘,现年二十二岁的张泞——她是在林齐晟赶走身边小厮之后,头一个宠幸的小妾。
这张泞是六年前嫁入林府的,当时林齐晟约莫正处于从丰腴到娇小的转变期,故此这张泞兼有两者之美态,却又不似后来的那些,个顶个病西施也似的柔弱。
而她的表现也总算是正常多了,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之后,并不敢主动开口。
“本官问你。”
孙绍宗肃然问:“那日林大人在你那儿过夜时,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
张泞闻听这话,满脸怪异的抬头望了孙绍宗一眼,随即又急忙垂首,支支吾吾道:“好像也……也没什么不对的。”
这一看就是有所隐瞒。
啪
孙绍宗立刻一拍桌子,厉声喝道:“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若再敢敷衍本官,小心大刑伺候!”
“这……这……”
张泞吓的脸都白了,慌张的看了看负责记录口供的书吏,又吞吞吐吐的道:“大人,这……这有些话,奴婢实在不便乱说。”
“哼!”
孙绍宗冷哼一声,拿腔作势的吆喝着:“来人啊,将这遮遮掩掩的刁妇……”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说、说就是了!”
这下张泞再不敢犹豫,急忙将那晚的情景,仔细的描述了一遍。
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那天晚上,林齐晟因为状态不佳,始终也没能硬起来罢了。
考虑到林齐晟已是六十九岁高龄,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因此孙绍宗很是有些失望,顺口又追问了句:“除此之外呢?可还有其它异常之处。”
张泞似乎对孙绍宗的冷淡反应有些意外,诧异的抬头望了孙绍宗一眼,嗫嚅道:“没……没了。”
也正是这诧异的一眼,让孙绍宗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忙又追问道:“那以往你与林大人相处时,可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那都是在老爷奔波劳碌之后,才偶尔……”
赵莹莹红着脸道:“而且那天我帮老爷、帮老爷……始终不见起色之后,老爷竟也没有因此而着恼,晚上反而睡的十分香甜呢。”
孙绍宗再次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说,以往只要出现类似的情况,林大人都会恼羞成怒,这次却破例了?”
“嗯。”
张泞点了点头,脸色是愈发的红了:”老爷虽然年纪大了,却从来不肯服老,尤其是在这方面。”
这么说来,倒的确有些古怪。
孙绍宗略一沉吟,便命张泞先行退下,然后将其余两个小妾喊了进来,进门后也不论别的,先问那天晚上林齐晟的表现。
结果不出意外,林齐晟果然是一软到底!
而且这两次,他也同样没有恼羞成怒。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这两房小妾口中,林齐晟似乎显得异常疲惫。
这就更奇了!
若说他是突发不举,心理承受巨大压力,所以显得越来越疲惫的话,按理说应该表现的一次比一次暴躁才对。
却怎得一反常态的平静接受了?
莫非……
导致他这种状况的,其实另有别的原因,所以他压根就不在意,与三名小妾的房事是否和谐。
又或者,他去这三房小妾屋里过夜,本就是为了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