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样的女人的,长期拿捏着自己的把柄,怕是不怎么妥当——虽说瞧她也是个惜命的,未必就敢拼个鱼死网破。
可谁能保证没个万一呢?
不成!
得像个什么法子,再制衡制衡。
心下算计着,孙绍宗表面上却是一脸的感动,伸手环住夏金桂的香肩,将她揉进了怀里,申请款款的道:“娘子处处为我考量,我却……”
“唉!家兄如今一门心思,都想寻个高门贵女做助力,偏我在他面前又实在插不上嘴,否则我若不用八抬大轿,将娘子抬进府去,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夏金桂急忙伸手掩住了孙绍宗的嘴巴,也同样动情的道:“只要你心里有我,也就……也就足够了!”
孙绍宗方才用假定来立誓,莫说这世上未必有天谴,就算真有怕也奈何不得他。
而夏金桂这含情脉脉的,又何尝是出自真心实意?
偏两下里四目相对,却是抹不开的‘浓情’!
等等!
孙绍宗忽然打了个突兀,忙低头查看了一番,确认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并非是刚从某个的地方抽出来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与夏金桂柔情对视。
哐
也不知怎么的,那罗汉床上的炕桌,就被挤到了角落里,连桌上的红烛也不滚到了何处,整个花店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多时那压不住的莺啼、止不住的喘息,便充斥了整个厅室。
再然后,两只莹白如玉的赤足,突然伸到梅花丛中乱舞,一时也不知捣下多少落红。
有诗云曰:
【呃,一时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上也来不及了,等明天再补上吧】
…………
却说这一番酣战,直似是访李鬼撞见了李逵——上次孙绍宗因要托她办事,故而十分力道也只用了三分。
夏金桂只当这回也是如此。
哪曾想只挨了三板斧,就有些消受不得,发了癫似的挣动,也不知扫落了多少花瓶。
不过这也就是最后的反扑,再后面她便软的烂泥也似,全凭孙绍宗摆置。
书不敢赘言。
却说孙绍宗意犹未尽的从花店里出来,转眼的功夫,就又惦念起了明天泛舟湖上的快活。
对了
或许可以联合长腿王妃,一起反制夏金桂……
还是算了吧,夏金桂虽然阴毒,却好歹有些自控能力,那卫氏一旦冲动起来,可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她在夏金桂的算计下,不得不半推半就的同自己苟且,心里本就憋着一股邪火呢。
真要是自己拆穿了夏金桂双面间的身份,两下里怕是立刻就要闹将起来。
届时会发生什么,可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
罢了,左右也不急于一时,等想到合适的主意,再向夏金桂下手也不迟。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孙绍宗就回到了左寺官署。
在里间稍稍整理了一下心绪,顺带回忆了一下方才的销魂,孙绍宗这才唤了当值的书吏,命其去天牢之中,将司狱典吏王彪的档案取来翻看。
结果却让他略有些失望。
王彪是监生出身,后来托门路当上了司狱典吏,一干就是六年光景,期间从未外调过旁职,更不曾参与调查案件——拷问逼供倒是做过,可慈湖也不是很多。
归根到底,还是这大理寺的日子太过清闲了!
本就人浮于事,又那需要再从牢里抽调人手?
当然,身份、经历未必就能代表一切,何况身在大理寺,又负责监管天牢,按理说多少也该晓得一些查案的要领。
可是多是少,就没法保证了。
总之,先喊来问一问再做决定吧,如果实在不成,也只能继续从别处调拨人手了。
想到这里,孙绍宗又命那书吏,去把王彪喊来说话。
谁知那书吏这一去,就足足小半个时辰没有音信。
孙绍宗正不明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让柳湘莲再去催问一番,就见那书吏满头大汉的奔了进来,拱手行礼道:“大人,王典吏带到!”
话音未落,外面又一前一后的,进来两个青衣小帽的仆人,而他们手中,却正抬着一具担架。
而那王彪,此时就趴在那担架之上。
等那担架在地上安放好,王彪拼命想要从担架上爬起来,可最终却还是失败了,只能努力仰起头,颤声道:“卑职……卑职见过少卿大人!”
这一抬头,脸就憋得通红,声音却是孱弱的紧,直似是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孙绍宗诧异问:“你这是怎么弄得?难道是因为这几日下雪,不慎染了风寒?”
“回大人的话。”
王彪苦着脸答道:“因小人看守不利,让那杨汉才无故死在狱中,故而受了司狱大人的责打。”
啧
这倒还真是无妄之灾。
不过……
那司狱应该多少也能猜出,这事儿是北镇抚司的手尾,而且就算不考虑这个,那杨汉才也是自己请的外援在看守,如何能怪到王彪身上,还如此重责于他?
想到这里,孙绍宗把脸一沉,又逼问道:“真的是为那杨汉才一事?”
“这……”
王彪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孙绍宗立刻一挥手,示意旁人暂且退下。
王彪这才又继续道:“不敢欺瞒大人,此事……此事实与那北镇抚司的小娘子有关。”
却原来那许氏短短两三日,非但勾搭了王彪这个典吏,连王彪的顶头上司也迷的神魂颠倒。
后来对方还不知怎得,吃起了王彪的飞醋,不管王彪怎么解释也不肯听,执意寻了个由头,把王彪重重责打了一番。
啧
这许氏到底在北镇抚司学了些什么?
怎么才来几天,就搅的大牢里上下反目?
话说……
这样一来,王彪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难道真的要请外援帮忙查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