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也是为了卫若兰一案?
即便如此,也不该大中午的急着遣人来请,等散衙后再说,岂不免得惹人瞩目?
不得不说,这太子办事就是不牢靠!
可他既然已经派人来请了,于情于理孙绍宗都不好不去,于是便命属吏挂了半日假,径往太子府赴宴。
一路无话。
到了太子府门前,不等通名报姓,早有府丞王德修迎了出来,将孙绍宗往后院花厅引。
“二哥!”
路过那前院大厅时,却忽见斜下里又迎出一人来,却正是前日里见过的太子妃亲弟孙兆麟。
就见这孙兆麟上前行了一礼,又奇道:“二哥怎得这时候过来了?”
这话问的到有些怪了,经过太子持之以恒的宣传,谁不知孙绍宗是他的‘股肱之臣’?
这君臣之间有些往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时一旁的王德修急忙赔笑道:“舅爷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是因为忧心朝政,才积劳成疾的,如今请了孙大人来,正是为了对症下药,疏通郁结之处。”
这‘疏通’二字,貌似前几日孙绍宗才用过来着,现下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过这些都是小节,真正值得在意的,是太子果然因孙家嫁女一事起了龃龉——否则也不会以卧病为由,将小舅子拒之门外。
孙兆麟虽是年少,却也不是个好糊弄的,稍稍思量便想通了其中的症结,当下一张瓜子脸憋的红涨,将拳头攥紧又松、松了又紧,好容易才咽下这口闷气。
就见他向王德修肃然一礼:“还请王府丞替我传话,我只求能见家姐一面,并不敢叨扰太子殿下。”
“这……”
那王德修龇牙咧嘴,直愁的眉毛打结,好容易才挤出一句:“娘娘……娘娘昼夜照拂,如今也已然累的病倒了,怕是不便见客。”
孙兆麟终于恼了,愤然道:“难道我也算外客……”
“贤弟莫急。”
孙绍宗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我进去帮你问问,若不是容易过病的时疫,想来见一见也是无碍的。”
孙兆麟这才收敛了愠怒,郑重的向孙绍宗道谢之后,闪身让开了去路。
二人重新上路,待到了那枫树掩映下的花厅前,王德修便守住了脚步,示意孙绍宗自行进去见过太子。
孙绍宗不疑有他,自顾自的到了厅前,正待拾级而上,忽见有一宫装女子正挺直着上半身跪在门内。
啧
太子没了本钱之后,貌似更爱作践女子了。
不过这回瞧着,倒不似那几个舞女凄惨,故而孙绍宗也没细瞧,便目不斜视的进了里间。
刚要向端坐在桌前的太子行李,冷不防那跪着的女子,忽然自地上蹿了起来!
下意识的侧目望去,却见那一脸羞愤的精致五官,却不是太子妃还能是哪个?
孙绍宗当下尴尬不已,心说若早知道是太子妃在这里跪着,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冒失的闯进来。
正琢磨着,应该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忽又见太子一拍桌子,疾言厉色的呵斥着:“贱婢,哪个让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