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转身顺着石阶就到了山脚,不多时,又领着平儿匆匆赶了回来。
平儿见了孙绍宗,恨不能立刻扑上来耳鬓厮磨,可碍于鸳鸯当面,到底不好表现的太亲密,只好一面秋波暗送,一面开门见山的道:“这次请孙大人过来,实是想求您帮一帮我这好姐妹。”
说着,便目视鸳鸯,示意她赶紧道明来意。
谁知鸳鸯那满肚子话儿,却早都被孙绍宗搓揉散了,如今一颗芳心怦怦乱跳,连瞧都不敢瞧孙绍宗一眼,又如何敢上前自曝招夫的条件?
因此平儿这眉眼抛将过去,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无奈之下,只好替她分说道:“如今大老爷起意要纳鸳鸯为妾,她却是宁死不愿——我们二奶奶私下里出了个主意,让鸳鸯赶紧寻个称心如意的嫁出去,也好断了大老爷的念想。”
“可我们这些奴婢整日里坐井观天,哪里识得什么称心如意的男子?正巧二奶奶托我给孙大人送东西,所以我就琢磨着,替她向您讨个主意。”
孙绍宗听了这话,却又将目光落在了鸳鸯身上,将她从头到尾好一番扫量。
虽说是在夜色之中,但那犹如实质的一般的目光,却仍是‘摸索’的鸳鸯浑身不自在,因此听孙绍宗开口说了句:“鸳鸯姑娘,能否容我和平儿单独说上几句话?”
鸳鸯便逃也似的奔下了山。
平儿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不由奇道:“她这是怎的了?平时天塌下来,都一副从容的模样,却怎得……”
还不等把话说完,孙绍宗早反手捞住了她的纤腰,比方才发生误会时,更加激烈的痴缠了上来。
平儿登时也便忘却了所有,如饥似渴的逢迎着。
好半晌,两人四唇扯起一条银线,才听孙绍宗嘿嘿笑道:“方才我从后山爬上来,黑洞洞的也没瞧清楚,还以为她是你呢,就从后面扑上去胡乱摸了几把,敢是吓着她了吧。”
平儿伸出丁香小舌,灵巧的将那条银线截断,这才红着脸啐道:“呸怕就是瞧清楚了,才故意摸上去的吧?”
“怎么可能,她生的又不如你……”
两人打情骂俏了几句,孙绍宗这才正色道:“帮她寻个合适的人家,倒也未必是什么难事,可她嫁人之后,谁能保证还会像现在一般,对咱们的事儿守口如瓶?”
平儿忙道:“这你大可放心,鸳鸯素来最是仗义,绝不会……”
不等她说完,孙绍宗就摇头道:“旁人问她,她或许能瞒住,但若是嫁了称心如意的郎君,两情相悦时神魂颠倒时,可未必还能把持得住。”
见平儿还要反驳,他便又问道:“譬如说,我若逼问起链二嫂子的私密事儿,你莫非还能瞒了我不成?”
一边说着,一边就咬住了平儿的耳垂,直往她耳朵里吹着热气。
“这……”
平儿那娇滴滴的身子顿时软了,推己及人之下,也有些不放心起来,但转念一想,又为难道:“可姐妹一场,我总不能眼睁睁瞧着她落到大老爷手里吧?”
略一犹豫,她还是咬紧牙关道:“要不我好生叮嘱她一番,咱们还是帮了她这次吧。”
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好在孙绍宗也早有腹案,嘿嘿笑道:“她既然是你的姐妹,又帮咱们保守了秘密,我怎么可能眼瞅着她掉进火坑里,却不施以援手呢?”
“不过要想逃过这一劫,倒也不是非要嫁人不可,眼下倒正巧有个好机会,能让她离开荣国府……”
说着,他附在平儿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