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长史要是仗着王府的势力,肆意蛮干的话,孙绍宗还真就拿他没辙。
因此听他松了口,孙绍宗心下也是暗松了一口气,拱手笑道:“其实孙某能查出真凶,也还要多谢周大人的襄助。”
“我?”
周长史被他说的一愣,莫名其妙道:“周某刚刚赶到此地,又不曾做过什么,怎得便襄助了孙大人?”
“谁说周大人没做过什么?”
孙绍宗一本正经的指着他脚下:“您方才不是一脚,便将这真凶踹翻在地了么?”
“什么?!”
周长史身子一侧歪,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惊诧莫名的打量着那女戏子,可见她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委实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凶徒,便又忍不住质疑道:“孙大人不会是信口开河吧?哪有那么巧,周某随便一脚,便踹在了真凶身上?”
“周大人莫要谦虚。”
孙绍宗一本正经的道:“其实我原本还真没有怀疑到她身上,直到她被周长史一脚踹翻在地……”
说着,孙绍宗忽然上前扣住了那女子的手腕,然后将她的左手掌心朝上,缓缓按压在了地上,口中解释道:“我忽然发现,她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反应,而正是这个反应,让我逐渐茅塞顿开!”
说话间,就见那女戏子先是满脸的惶恐,紧接着五官骤然一紧,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左手拼命的一挣,便脱离了孙绍宗的压制。
“对,就是这等反应!”
孙绍宗直起身子,盯着那女子冷笑道:“当时你小腹挨了一脚,左手手背却只是不轻不重的磕在了地上,若换成是常人,头一个反应自然是要护住小腹,但你却是立刻将左手高高举起,然后才想到了小腹上的痛楚。”
“也就是说,对你而言,那轻轻一磕带来的痛楚,还要超出周长史那一脚的威力。”
“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因此我仔细观察了你的手背,发现上面只是有些异样的红润,应该是摩擦或者抓挠留下的,除此之外,并未发现浮肿、骨折、或者外伤的痕迹。”
“既然如此,你那剧烈的痛楚,又是从何而来?”
“当时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将之前发现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死者口腔内部,留有曾被人捂住嘴巴的痕迹,后面墙壁上也有剧烈摩擦过的痕迹,偏偏他那紧贴着墙壁的后脑勺上,却是干净的有些过分。”
“本来我一直很纳闷,这墙上的擦痕究竟是怎么弄上去的,又是为什么弄上去的?”
“直到我将你手背上的伤口,和那擦痕对应起来,这才恍然大悟!”
“你应该是在叫开厕门之后,便主动向那祝二献吻,用自己的嘴封住了祝二的嘴。”
“在行凶之前,因为担心祝二会挣脱这口齿交缠,你又用左手揽住了祝二的后颈——因此祝二被利器刺入心脏,开始拼命挣扎的时候,被压在墙壁上摩擦的,正是你左手的手背!”
“而那墙壁上的漆皮被蹭掉之后,便露出了许多细小的毛刺儿,在那激烈的挣扎摩擦之下,有一些刺入了你的皮肉中,应该也是顺理成章的推断吧?”
“而这,也正是你那莫名痛楚的来历!”
说到这里,孙绍宗便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女子问道:“却不知,本官说的是也不是?”
还不等那女戏子回应,蒋玉菡便头一个按捺不住了,上前扣住那女戏子的左手,在她手背上揉捏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