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问他的,你喝酒了吗。
那个吻是在回答她问题。
许知喃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发烫,连带着口腔中的酒精都像是着了火,喉咙发干,她空咽了下,乖乖回答:“尝到了。”
他重新拉上口罩,捏了把她脸:“笑一个。”
“啊?”
她不明所以,话说出口却已经不自觉跟着他的意思翘起嘴角,眼尾微微下坠,呈弯月状,漾开笑意。
林清野看她两秒:“还挺好哄。”
因为喝了酒,没法开车,林清野叫了代驾。
代驾师傅是个看上去30来岁的男人,林清野将额前的碎发撩上去,压下帽子,将车钥匙丢给代驾。
“哟,保时捷啊,我这还是头一回开保时捷呢。”代驾接过钥匙看了眼,笑问,“你们去哪啊?”
“明栖公寓。”
豪车配高档小区。
代驾往两人身上瞥了眼,俊男美女,又在心底啧啧感慨一番。
上了车,许知喃和林清野坐在后座。
阿喃全程不怎么敢说话,虽然戴了帽子和口罩,可依旧怕林清野一开口会被人听出来嗓音。
林清野倒是自在,挨着她坐,半阖眼,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把玩。
一般认识他的都是些年轻女生,像这个代驾这样的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何况目前而言,他也只不过是个获过奖的地下乐团主唱罢了。
“累么。”林清野问。
“什么?”
他捏了捏她肩膀:“刚才店里不是有客人。”
“还好,他那个图案比较精细,就弄的久了点。”
“电话里杀猪似的就是他?”
许知喃回忆起刚才那个场面,也忍不住想笑,翘起唇角:“嗯,估计是挺怕疼的。”
“一男的纹个身喊成那样。”他语气有些不屑。
“看人的嘛,有些人痛觉敏感就会那样。”许知喃手被他牵着,顺势捏了捏他手心,开玩笑,“说不定你对这个痛觉也很敏感呢,没试过之前都不知道的。”
她就见过同行而来的情侣,女生全程无感,男生痛到龇牙咧嘴。
林清野淡嗤,随口道:“那下回试试。”
车开到明栖公寓楼下,走进电梯。
林清野摘了口罩帽子,随意捋了把头发,抬眼看跳跃的楼层数字。
仰起的下颌线条流畅利落,喉结凸出,轮廓分明,刀凿斧劈般优越。
许知喃到这会儿才有些紧张。
她从前也有几次跟林清野回来过公寓,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不论有过几次,对那样的事,她依旧脸红心跳没法熟稔。
电梯“叮”一声,许知喃跟着他走出去。
走廊上的声控感应灯似乎是坏了,没有亮,许知喃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路,林清野开锁进门。
他没立马开灯。
许知喃便就着手机的光线换室内鞋。
她今天穿了双凉鞋,脚趾漂亮圆润,细窄的,淡粉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林清野目光扫过,又不着痕迹地移到她脸上,垂手扣住她手腕。
她刚“嗯?”一声,就被他压到墙壁上,手腕也被摁着,随即低颈封缄她嘴唇。
刚才马路上那个吻仅仅是蜻蜓点水,这个吻就带着他与生俱来浓烈的压迫性了。
“阿喃。”他含着她唇瓣低声唤,嗓音很哑,“上回还跟我闹脾气,害我这么想。”
许知喃在恍惚中又想起刚才他电话里那句“想你了啊”。
到底是想她了,还是想现在这样了?
浴室水声停下,风卷起卧室里的窗帘。
林清野穿着白色睡袍走出来,许知喃已经洗完澡,这会儿躺在他床上已经睡着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眉心还微微皱着,看着睡得不太安稳。
林清野踱步过去,关了窗,电视柜上的手机震动,备注是林冠承。
是他父亲。
林清野拿起手机,走到外面客厅接起。
他没出声,坐进沙发里,捞起茶几的烟盒,抽出一支咬进齿间,点燃,两颊微陷,又呼出一口烟。
林冠承听出来,语气不太好:“又在抽烟?”
“有事儿?”
“我听王启说,你要参加他的一个节目?”
王启是《我为歌来》的制作人,也和林家是家族好友。
“嗯。”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林冠承不满。
林清野觉得好笑,烟咬在嘴里一抖一抖的:“你管得着么。”
安静两秒,林冠承似乎是在压抑怒火,可惜失效了。
“林清野!”他含着火气,“你别他妈用这个语气跟老子说话,你看看你这臭脾气把这个家弄成什么样了!”
他依旧那副插科打诨的样子:“那,林总有何指教啊?”
“你这么能,以后遇到事可别求我来帮你!”
林清野笑了笑,直接挂了电话,丢到沙发上,弹了一下。
可惜天不让他清净,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这回不是他的,而是卧室里许知喃那只手机。
他没立刻进去,许知喃大概是真精疲力尽太困了,没被铃声吵醒,铃声刚断,没一会儿又再次响起。
于是掐灭了烟再次进卧室。
许知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睡姿没变,看着睡得很沉。
林清野拿起她手机,备注“茜茜”,一个女名儿。
第二轮铃声又断,紧接着,第三轮开始。
林清野“啧”了声,划开接听键,放耳边:“喂?”
作者有话要说:林清野:喂,我是许知喃老公。(好了,我知道各位阿喃亲妈要开始辱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