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归怕,可这些金人居然狂妄到连楼车也不造完就想攻城,当他们都是吃素的么!
魏朝仁见众人愤慨,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道:“还不是时候。”
“魏将军”
见大家不解的看过来。
“必须忍,他们不知道楼上有大炮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我们要接势而为,才能给予金人最大的打击。”魏朝仁不容置疑的道。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理解。
“王爷给老夫的命令是用手头兵力守住,如果他们在燕山府失利,又损失不大,金人会干嘛?”魏朝仁反问。
“退回山海关?”
魏朝仁点头,又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那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前锋,中军,加上后军,如今老夫看城下金军至少六万以上,说不定后面还有援军,远多于我们。
如果燕山府攻城不利又没有伤筋动骨,他们大可绕过燕山府南下攻打岐沟关”
“可这样我们不正好前后夹击金人?”
“呵”魏朝仁讥讽一笑:“我们有多少兵力去前后夹击金人?他们的人数即便留下比我们多的人断后,前锋去打岐沟关也数倍于兴平在那的守军!”那人顿时不说话了,确实,前后夹击的理想很丰满,可金人就算留下一只两倍于他们的大军断后,分兵把守南面各个隘口,然后前军去打岐沟关也不成问题。
这就是兵力悬殊时的无奈。
魏朝仁不多说了,“等我命令,这次很难,不打则已,一打就要一次把金人打到伤筋动骨,如果不能,在城头跟他们耗反而是最好的法子,毕竟这样打,优势在我。”
众人纷纷高呼将军英明,然后退到后方城头堡垒中去,因为金人要开始进攻了。
在登城之间,金军将头投石车,床弩推到两百步外,然后开始向城头射击。
抛石车完全看脸,别说二百步,百步之外石头能丢到那鬼都不知道,更多的只是用来吓人,三弓床弩才是主力,能把手腕粗细的弩箭射到城头,而且比较精准,两百步外一般能射在两三丈方圆之内。(这里所说的投石车不是回回炮,回回炮是蒙古人在波斯地区发现的,此时还没传过来,投石车攻城威力根本不够看,弩自从战国之后一直是中原军队主力兵器,所以技术非常发达)
金军用投石车,六架床弩向城头射了大约一个时辰,然后军队开始靠近城墙,准备进攻,后方的投石车,床弩也停止了进攻,两者精度太差,继续进攻大概率误伤。
这时躲在城头女墙后的景军将士也纷纷露头,开始用弓弩还击,两侧的巨大床子弩也对着下方发射。
攻城战瞬间打响。
呐喊声弥漫到城下时,魏朝仁全身着甲走出城头堡垒,亲自指挥士兵们反击,大战一下就打响了
城头箭如雨下,石头、金水(烧沸的屎,威力非常巨大,沸油之类的洒在人身上只是烫伤,煮沸的shi洒在身上除烫伤外还会造成伤口感染,在古代基本等于没救,所以煮沸的屎是非常厉害的守城利器,历朝历代都有使用的记载)不断往下砸。
第一批云梯缓慢被工兵冒死竖起来,城下已经躺了上百金人的尸体,但金军士气依旧高涨。
全身披厚甲的前锋不断用弩回击,密密麻麻的弩箭大多叮叮当当打在城头,少数景军有人运气不好被射中,大多被拉到后面养伤,但有几个掉下了城头。
而几百金军前锋,即便全身上下裹着甲,很快就被射成刺猬,可因为多数不是立即致命伤,血从甲胄内衬下顺着腿留下,从皮靴中满溢出来,流得满地都是,大多是活不成,却还一步不退,站在那不断回击。
这恐怖的战斗意志,令城头守军胆寒三分
魏朝仁眉头紧皱,他听说女真人悍勇不惧死,没想到能悍勇到这种程度,他早该想到,能从辽东打来一路凯歌把辽国打得半死的女真人,怎么能小视!
随即赶紧叫来传令兵道:“派人去,把城中增援都集中到北门来。”
很快,第一个金人前锋就盯着一身伤爬到城头,守军一斧头剁了他才扒上城头的手掌,没想到那金人大汉强忍着痛,硬是脚一蹬,不要命的往前冲,被当场扎死,可他也冲倒了几个景军士兵。
后续三个金人借着空挡冲上城头,手握大斧不要命砍杀,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一下子在城头杀出个小厂子,后面金人不断上来,眼见开口越撕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