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别这么说,星洲那孩子总是鬼点子不是么,很多本来做不出,不可能的事,到他手中,就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出来。”田妃道:“这样的事还不多吗。”
皇上没说话,又慢悠悠走了一圈,“这样的事确实多,可他总也不完人,就拿军器监的那什么手雷,初看时朕觉得声响大,还能炸死人,是件利器,当时星洲想必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朕还拨给他十万两,他也放开手脚大干。
可结果呢,禁军接手之后几乎不敢用,此物影响大军向前,时常误伤,还会惊马,弊大于利,十万两银也算打水漂了
所以他也不是事事都能十全十美,朕如今有些后悔,这次败军事小,死伤多少朕也无所谓,他自己没事才是重中之重。”
田妃点点头:“这么聪颖的孩子,可别出事。”
“外面口风也不好,朝中众臣没人觉得他能赢的,据季春生说,市井流言也是如此。”
“斤斗小民能懂什么。”田妃不在乎的说。
皇上摇头:“不是不懂,而是看来就没看能赢,连再庸俗无能之人都能看出”
以前的大将军府,如今已是门庭冷落,基本无人拜访,自从被贬谪庶民之后,没了俸禄,再想供养如此庞大的院子已经十分困难,只是时不时会有人送来银子,谁送的也不知道,总是说书说仰慕大将军故事,所以送一些薄礼孝敬。
起初奇怪,慢慢的冢道虞也就不奇怪了,因为传说平南王府收买了京中的说书先生,还把持这灰色地带。
冢道虞煮好茶,给对面的德公倒上一杯:“这时来看我,就不怕影响吗。”
“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怕什么。”德公说着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饮下一口。
“是在担心你那孙女婿?”
德公没正面回答,只是到:“这几天也差不过该来战报了。”
冢道虞算了一下,摇头道:“还早,他走的是山西的路,过了代州消息可就没那么早能回来了。”
“你说他能赢吗?”德公探头问。
“呵,你都来问我了,说明自己心里没底不是吗。”
“你打的仗比握多,总归比我明白。”
冢道虞无话,其实他心里清楚,王越是想找个安慰罢了,但早晚要面对现实的,所以他直言不讳道:“救我看来,胜算很小,能不大败就是幸事。
不过”
“不过什么?”
“平南王似乎总有自己的想法,说不定他连打仗也是,如果真是如此,新军有一套全新的打法,那就不是我能论断的了。”他一边沏茶一边说,因身体的关系,他早就不敢喝酒了。
王越叹口气,久久不说话,“本想着战报到京之前,老夫还能安逸几日。”
“这些事早晚要面对的,如果平南王战败,如何善后,如何处理,你最好早做准备,早想出章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