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期盼的目光,李星洲很肯定的点点头,“五千新军主力,可以直接到南京城下。”
这话如同数黑暗中的曙光,皇帝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又让皇后扶他坐直,再次问道:“此话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好,咳咳,你去打,不用你出银子,从国库出,就按你说的打!”皇上厉声道。
“皇上,这时不妥啊,辽人不傻,必然会想到我们从海上来,在海河沿岸设防啊。”程禁连忙出来反对。
“没错,王爷此举风险太大,实乃置新军将士性命于不顾,不考虑朝廷大军只安危,这次再败,又要伤及国本。王爷虽然是新军指挥使,但新军也是景国之军,是国家安慰命脉,怎么能如此冒险行事”
“呵,说得好听,那你们去打吗?你们可有办法!”季春生忍不住大骂。
“我们不去打,但我等也为国家保全命脉,为景国存续作长远思量”
“长远个鸟!”
“你粗鄙武夫”
“”
众人争做一团时,皇上突然大声道:“好了!咳咳咳”随后引来一阵咳嗽,众人都安静下来。
“江山社稷危难之际,你们却只知道在这吵来吵去,能用的实际法子一个都没有,好不容易星洲有,你们不去做就罢了,还要说三道四!”
皇上冷声道:“哼!朕不要求你们什么,至少都给朕安安静静的把嘴闭上,等这一仗打完再说。
朕也累了,今日就到此,你们都下去吧”
皇上这句话一出,基本等于定论了,众人只好默默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出了坤宁宫,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很多中立之人,比如度只使薛芳,盐铁使鲁节,尚书令蔡鄂等人都不由得感慨,如此纷乱局势中,朝中重臣只知争权夺利,反倒只有一个小小的十六七岁王爷站了出来,试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薛芳边走边道:“光是这点,就不是只会耍耍嘴皮的太子可比啊。”
蔡鄂也附和:“老夫倒不在乎谁管事,只在乎谁能做事,若没人做事,我景国只怕就要行将就木了”
太子怒气冲冲的往前走,身边跟着六部首官,他怒气冲冲回头:“你们不是说今天弄死他吗!不是说这事只有退兵一途,吾先说了他就无话可说吗!还什么脑袋担保,谁的脑袋!都是群废物!”
“殿下息怒,呵呵这谁也想不到平南王居然还有这么一招啊。”程禁连忙道:“不过殿下也不用担心,皇上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看这一仗,平南王能打下,他就压过殿下了,可他要是不能,则天下大势,尽归殿下,平南王必然失势,我们可以以作战不利为由,削去其枢密院同知,京北转运使等职,从此再难以与殿下争了。”
听他说着,太子慢慢慢下脚步:“那如何让他输?”
“很简单啊殿下,平南王这套打法,无非走海路,然后从入海口转入海河,顺河而上,直达燕山城,那我们把这个消息告知辽人不就行。海河确实可以直达燕山城不假,可水路不比陆路,只要堵死就无处可走,辽人好设防,多派人他们就走不通了。”龚梦已小声在他耳边道。
太子犹豫了一下,“可这样一来,要是燕山城真落入金人手中怎么办”
众人沉默,最老辣的孟知叶一笑,小声道:“太子殿下,燕山城丢了,等你登基,可以发大军再打回来。可这次如果平南王赢了,登基的说不定就是他了,到时当初潇王压太子一头,如今他儿子也要站在殿下头上拉屎啊”他说得很轻,但却重重敲击在太子内心最脆弱之处。
他浑身发抖,激动的道:“好,派人,快派人!”
“陛下,走莱州出海北上,是能到辽国最快的方法。”有人提醒。
“就按你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