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大人是国之栋梁,可要多多小心才是,要是不小心伤了身体,是家国之损失啊。”
“嗯,多谢薛大人。”羽承笑着安拱手告别,却还心有余悸,刚刚那平南王看他一眼,居然让他心底发凉,一下惊出冷汗来,好像被毒蛇猛兽盯上一样。
随即又连忙摇头,他是想多了,想多了而已。
如今成功将平南王拖入江州这吃人乱局,看他还能如何翻身,现在是六月,待到三个月后,直接上书皇上,李星洲就不只办事不利,有负圣恩,还有越治越乱之责
当天,得知李星洲再次被加京北转运使,王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严毢等人并不知这其中门道,大摆酒宴,又给府中众人发喜钱。
就连府中阿娇、秋儿、月儿和起芳等人也十分高兴。
明白其中曲折的只有诗语,还有姗姗来迟的德公,一脸愧色的王通。
李星洲没阻止王府众人,大家为他高兴自然是好事。
于是他将德公、王通请到内堂。
德公也叹气:“老夫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漏了月检这环!
只是月检之时,皇上随意挑选,还有内廷司太监监督取本,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连内廷司里也有人被他们买通了?”
李星洲给德公他们倒酒,这里只有德公,王通和他。
这事情确实奇怪,除去他们能买通内廷司,提前告诉皇帝抽中的第次,或者内廷司监督取本的太监暗中帮忙,对换奏折视而不见,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
“可朝中官员向来和太监不对付,也看不清那些阉人,又怎么可能同流合污”
这事像是一个迷。
李星洲却没有纠结,他心底明白得很,这种事他也经历多了,天下有本事的人比比皆是,正是因此,任何事情都可能出差错,做好应付失败的准备才是万全之策。
“各人有各人的手段,有些是看家立命的本事,世上有数不清的人,就会有数不清的独到本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当下也不用想那些了,德公不用替我操心,这事难不倒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到如今成与不成看天意了。”李星洲豪气道。
九月初,王府大船回来,从南方带回大量皮革,水果,布匹等,一下子小半个京城热闹起来。
众多商人争先恐后往王府渡口跑,从王府批发货物。很多百姓也是,军器监也来了搬运皮革的军士,还有些纯粹是来看热闹的人。
南方带来的东西很多都稀奇又便宜。
一些成色不好的细碎水果、布匹,严昆干脆让人在渡口摆摊卖起来。
也有精明的人见人来人往,便有主意,把卖小吃零嘴的摊子也搬到渡口来。
四条大船,卸货陆陆续续用了四五天。
渡口边也热闹了四五天,最后几日更是到处摆满地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渡口边的泥地踩成烂泥,严昆让人填了几次石块,又被踩得陷入泥地找不着了。
而王府卖货的也不好办,人来人往,被人偷摸拿了不说,还沾染泥物。
其它的还好,像是布匹,柑橘这类的,沾了泥谁还买。
于是严昆干脆叫人搭建了临时的亭子,搭好之后发现多了,又租给来卖东西的其它商户,也赚了不少钱。
没几天,王府渡口几乎成了小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