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语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李星洲混蛋,他明明只是可纨绔子弟,为什么为什么越是接触,越觉得他有那么多奇思妙想,那么多过人才能,那么匪夷所思,令她看不懂。
就是他身边的丫鬟也知道很多她不懂,不了解的奇妙道理。
那个叫秋儿丫鬟甚能自己画出船舶图纸,督造王府门外神奇的水轮,还时不时有人会来请教她一些问题,她明明才是十五六是年纪,却做着许多诗语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王府里很多年纪大的管事对她更是毕恭毕敬,她怎么会懂这些,她小小年纪如何做到的。
一切的一切都令诗语十分惊讶和不解。
她这辈子从未觉得自己比哪个女人差过,即便对方或许身份地位高于她,或许家中财帛充裕,腰缠万贯。
可诗语从不觉得那些东西会令别人高过她,因为她就是她,她内心有着强大自信和力量,她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女人,无论琴棋书画也好,还是手段本事也罢。
直到她遇到叫秋儿的丫头
秋儿总是文文静静,很多时候都见她似乎心不在焉,在想着什么。
就是秋儿住的那屋也与众不同,她悄悄问过月儿,那是李星洲亲自令人改过的,将两层楼合为一层,屋顶比别的房间高出许多,感觉十分宽敞。
诗语不解李星洲为什么这样做,曾不经意问过那混蛋,结果他说:“更高的屋顶能在心理上引导人的思维发散,有利于创造力的提升,影响思维深度”等等乱七静小姑娘心悦诚服。
后来她私下问过王府工匠,他们都说只要是秋儿算出来的事,只要照着做,九成都是能行的,剩下一成即便有误,出入也不大,很多事情可比光靠着经验去猜省事多了。
即便说起秋儿的名字,工匠们脸上也是一脸佩服的表情。
诗语有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秋儿比她小好几岁,却比她懂得多,比她更受欢迎,她甚至都想不明白小姑娘到底如何做到
诗语心中不悦,果然,李星洲身边没有一个正常人,就连他的王府也是!
就连当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还有大将军也会亲自登门,比如现在。
诗语本以为李星洲再如何贵为皇孙,也该只是身份高贵,却少有权势才对,毕竟见他做的那些事,哪件像是人事。
起初她也恨得牙痒痒,只要见他就觉得心情都不好了,可现在现在很微妙。
她不懂那根棍子是什么东西,李星洲叫它“遂发枪”,她只知道一声巨响之后,这东西轻松就打穿厚重的铁甲!
李星洲连续打了好几次,她负责给球形的弹丸裹上一小片圆形布片,她也不知道具体作用,只是按照那混蛋教的做罢了。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厚厚的铁甲依旧如纸做的一样,被轻松打穿前后!
这要是打在的血肉之躯上,后果不可想象
震惊的何止是她,旁边的当朝大将军还有平章事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最后坐不住了,上前细细观看。明明发须花白,却像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李星洲一打完,连忙接过他手中的枪,如看一件绝世珍宝,仔细抚摸端详起来。
“这东西要是给老夫五千把,军士多加习训,老夫能破辽国!”当朝大将军激动的道。
诗语不是傻子,她虽然不敢插话,毕竟对方是当朝大将军,可震惊之后也逐渐明白这种东西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穿一身价值千金的厚重铠甲,在这东西面前和什么都没穿并无两样
它打出去的弹丸快到自己用肉眼几乎看不到,这意味着根本没法躲,没法防,也没法躲,那就只能听天由命这种恐惧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她看了一脸得意的李星洲一脸,这混蛋怎么什么都会见他洋洋自得,诗语更是不爽,臭美!
她见那混蛋拍拍手,走过去石桌边端起茶喝了一口,那明明是她的杯子
虽然身为女儿身,但诗语也经常听到家国大事。
因为很多才学之士喜欢谈论这些,读书人也好,才子也好,他们大多都会表现得忧国忧民,恨不能就写在脸上,也喜欢写上两句诗或词,就会得他人赞赏,谁的词句好,就表明谁更忧国忧民一些,书生门的想法大概都是这样的,一切以文才权衡。
诗语当初表面迎奉,还要笑着说上几乎好话,其实心里就觉得好笑,可又会真说出来。
在她心里,真正为国解忧的,当是那些做实事,为实务之士,还有上阵杀敌的军士才对。
可没想到的是,现在她突然发现,为国解忧的或许还有其它人,就比如一个混蛋,李星洲这样的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大概还是高兴的吧,毕竟军中有这种杀器,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李星洲放下茶杯道:“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为什么?”诗语急忙问,结果她发现和当朝大将军还有平章事居然异口同声,连忙看向别出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哈哈”李星洲笑起来,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简单的说,遂发枪即使调动王府所有工匠,一年之内顶多能做出两百把。”
听完他的话,众人都沉默下来。
“就没有其它办法吗?”大将军着急的问。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还要等等吧。”他拍拍手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要改变景朝也要从最基础的做起。”
他说着站起来,步步向她这边走来,诗语心跳加速,有些慌张,不着痕迹后退几步。
“最基础的东西就是动力、材料。人力、畜力终有尽时,所以需要更加强大的动力来代替才行。”
“比如你门外的水力?”丞相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