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父亲身边的魏家姐弟也听见这话,但他们都不懂什么意思,魏朝仁见识得多,担心的酒多。李业也明白他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若日后太子继位对他不利,可以去关北,到时他可以庇护李业。
李业点点头,两人默契的都没再说下去。
当晚,众多王府中人大醉。
第二天,季春生一大早带回宫里消息,昨晚皇帝和大臣们又讨论一晚,似乎下定决心出兵了。季春生被代理武德司,也被召入长春大殿议事。
长春殿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建议派遣钦使前往问罪,安苏知府不从再出兵。
参知政事羽承安反对出兵,认为应派遣安抚制置大使问责,接管地区政务防务,然后慢慢处理。
枢密使冢道虞则直言若要出兵就要快,不能事先让安苏府有防备,甚至谏言不要从京城派禁军南下,直接秘旨调动剑南路防备夷国的边军北上,出其不意攻击安苏府厢军大营。
然后羽承安再次反对,这次就连太子、侍卫军步军指挥使童冠、殿前指挥使杨洪昭都表示反对,理由也简单,如果将边军抽调,夷国北上怎么办?
冢道虞还是认为可以赌一赌,因为夷人不一定会北上。
总之各种大臣意见不一,不过最终皇帝拍案,决定派出钦使,不过让大军随后,陪同钦使一起南下,若安苏知府认罪或有辩解就押解入京对质,若真是谋反则直接平叛。
最终的决议是设路军队,一前一后,前军与钦使同行,后军跟进。
于是就需两军统帅,外加一个钦使,结果人选意见再次各有不同
季春生说他出宫时长春殿还为人选的事争论。
李业忍不住头疼,果然是要出兵了
若不是季春生,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宫里的消息,面对这种程度的决策,哪怕德公也不会向他透露半点。
可惜皇帝以为季春生忠于他,可潇王和世子的分量在他心中显然是大于皇帝的
初四,京城风浪平静很多,百姓逐渐恢复日常生活秩序,街市开始热闹起来,似乎没有更大的波澜。
可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在这平静之后,更大的波澜正在酝酿。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任何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都有可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国运,所以不得不慎重,若等消息放出来,民众只怕会比天子遇刺更加不安。
看来出兵势不可挡,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他开始想有什么办法保全小姑一家了,至于安苏,淮化两府的百姓他有心无力。
唯一的盼头只剩一个,那就是安苏知府真的没想造反,并且跟随钦使入京述职对质,到时可以免去一场兵祸,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这次事件也让李业深深明白,没有根基,没有政治地位,没有名望的他到底何等乏力。他或许可以通过揣测人心、言语暗示、心理暗示影响何昭之类的人物做出他期盼的行为从而达到目的。
可面对皇帝这样的人时,那些都不管用了,唯一能作为筹码的只有硬实力!
硬实力啊,李业忍不住紧紧握住手中漂亮的汝窑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