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李业让下人准备好两量马车,准备去码头,出发前又与看了他心心念念的粮食发酵情况。
秋儿和月儿跟李业同乘坐,后面还有严申和几个家丁,秋儿本来不想来的,这两天李业教会她使用鹅毛笔,并且逐渐将数学与几何图形练习起来,她正痴迷于此,不过怕她成了近视眼还是硬拉着出来走走。
严毢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也对秋儿赞不绝口,直言若不是秋儿是女儿身能胜任王府总管。
而说道秋儿就不得不说汤舟为了,他当然有是痛哭流涕,有是感恩戴德,说什么日后必有重谢,说什么一定要教他筹算之术,李业当时还有些期待,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正的数学家,现在看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政治家。
别说谢理,问题解决后到现在都看不到他一眼,现在他有些开始明白德公让他小心汤舟为的话了,因为这家伙确实是彻彻底底的政治家,该妥协时妥协,该坚持时坚持,一切向利益看齐,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对于他而言自己这样一个世子是不值得巴结的,真是半句话都不能信啊。
李业亲自赶车,因为新鲜,马车在城中行驶缓慢,快过年到处都是采购年货的人,街道上如热闹非凡,人群络绎不绝,时不时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见到潇王府的马车,众人都连忙让开,不敢靠近,也有人指指点点小声咒骂。
不管如何,反正马车走得还更快了。月儿掀起窗帘,不高兴的嘟着嘴:“这些人太可恶了,世子又没招惹他们。”
秋儿拉住她的手臂:“不必在意,这些世子根本不会放在心里的。”
“只要是听了都不好过。”月儿还是不高兴,觉得他们明明不知道世子,凭什么说话呢。
秋儿却微微一笑,把闷闷不乐的月儿搂在怀中,放下车帘,在她心中世子如星辰高悬,日月之辉怎会在意微微萤火:“世子哪是他们能明白的,即使说了也不懂,所以还不如不说呢。”
“哦”月儿在她怀中闷闷哼道,小丫头总归不高兴。
马车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出了西城门再向西,比起其它几个城门,开元西门显然宽了很多,但看两边临时假设的支撑木就明白这门并非初建如此,而是后来扩宽过的,正因如此强度不够才会用支撑木加固。
来往进出的车马也比其它城门多得多,毕竟西门连着元门渡,南方北上的货物只要走水路都会走这边,所以进出密度比其它城门大很多。
打着王府旗号的车马门官根本不敢拦,立马就放行了,这些门官隶属开元府,但城头和城门口的军士却稍微不同,其它地方这些大多是地方厢军,但在开元就是开元府衙役。
因为开元没有厢军,只有城外几个大营驻扎着十几万禁军,而禁军调令十分严格,必须枢密院授权,皇上同意才行,想让禁军守城是不可能的。
出门的时候李业特意留意了一下,城头加上城门下,拢共有二十几人左右,装备也只有防御力最低的棉甲,站在城头的几个衙役也无精打采,毕竟谁会在京都闹事,他们也不过摆摆样子罢了。
李业摇摇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要是哪天真有敌人到开元,这些人简直就是送的,也不知道何昭怎么想的让他们来守城门。
出城后都是平坦宽敞的大路,能容纳三四辆马车并行的样子,通向港口的路果然不同,想必开元府也时时整修,所以出城后速度反而更快了。
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远远的中终于看到了和,波光粼粼的水面直接连着对面的陡峭高山,而在靠着京西的一面,吆喝声不停,人影络绎,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