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影视公司。

王晴看完王者也的新电影剧本，眉头微皱，斟酌了话语，片刻才说道：“这部电影是不是太压抑了？”

听见王晴的话，王者也不禁笑了，颇有深意地望着王晴，忽地笑了，问道：“你难道就不想说别的吗？”

王晴一看王者也直接把话挑明了，不禁放下手中的剧本，说道：“我承认，这个剧本是很好，而且故事很有现实意义，但是你应该也知道你这部电影太意识，太抽象，纯靠一个角色来撑起整个故事，关键是这个故事的，太……挑战底线了。”

“还有，最关键是你——”

后面的话，王晴都没有说完。

王者也笑了，说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是回应之前那些事？”

王晴话被止住了，望着王者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剧本上面清楚地有这一行台词，也正是之前王者也在微博上面曾经回应过的文字——

“看起来也许很好笑，践踏别人的梦想。但是我绝不会灰心，因为这是一个冷漠的世界。”

王者也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剧本，上面清楚地写着两个字——

《小丑》。

王晴的目光也落在了剧本上面，神色犹豫，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她看来《小丑》从头到尾围绕的是一个人的精神苦难和存在主义的难题。

她承认这个剧本很惊人，在她看完整个剧本之后给人她最耸然而惊的地方，是剧本里面就是那样行云流水、波澜不惊的平稳叙述，揭开了一个心灵的真相。

而这个心灵的真相，是一个平常的人心的真相。

“你这样会让那些网友认为你是在回击他们？”

王者也听见王晴这句话，扯了扯嘴角，不禁笑了。

“难道你觉得不是吗？”

王晴哑然，她正是因为知道才会犹豫，虽然说电影是导演的艺术，但如果并不讨好观众，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失败。

也就是这个时候，王晴明白之前王者也为什么会说，他的新片并不会迎合观众，有可能会失败。

看样子，王者也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王者也知道王晴的顾虑，其实他也有这样的顾虑，但是他还是打算拍这部《小丑》。

当然，也恰好在于，《小丑》这部电影如果把dc宇宙漫改电影的概念抽离，它依然成立，而且是非常特别的一个故事。这也是原版导演和编剧的聪明之处，用“小丑”这一身份洞悉了庸碌大众面对世事变迁和自身困境之内心的疑惑，这一漂亮招数，跳过了“文明与疯癫”的二元指代，又直面了现实社会的局面。

在王者也看来，《小丑》剥离了马丁·西科塞斯强行塞加其上的社会属性，它更接近《出租车司机》编剧想要阐述的“存在主义式的孤独和人生困境”，所以说，与其说它是在致敬《出租车司机》和《喜剧之王》，不如说它更抽离在社会运动和历史变迁之外。

所以它必须存在和依附在一个抽象的世界里，没有比哥谭市这一场合更合适了——从抽象出发，它抽象讨论了人的后现代主义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