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铃沉默片刻，“娘啊，临死前，你想得还挺多。”

脖子上倏然一松，她已体会到鬼门前走一圈，雪永夜却放开了她，年锦书一手撑在地上，不断地呼吸新鲜的空气，雪永夜高高在上，他没有实体，整个人都很虚浮，面容也涣散不清，像是一团气体，没有五官，也没有身体，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敢杀我。”年锦书仰着头，细白的脖子上，有非常清晰的指痕，她却不畏生死，“我死了，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五百年都凝聚不了实体，我猜一猜……哈哈哈哈，当年是我和雁回伤了你，是不是只有我们才能治愈你。”

一股阴风扫来，似是掌风刮动，年锦书却不再唯唯诺诺，芳菲抵挡，持剑立于一旁，“心病仍需心药医，怪不得！”

“若我不给你一个教训，你怕是学不了乖，小锦书，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控制中。”雪永夜说，“昆仑镜内，你阻拦我得到上古禁制，你只能阻拦一时，你阻拦不了一世，就算昆仑镜已经封闭了，我也有办法拿到上古禁制，你别忘了，楚莺歌仍在秘境中，她会代替我，拿到上古禁制，这西洲大陆，你越想要守护，我越要毁灭。”

他的执念，已深入骨髓，“昆仑镜一行，亏我……以为我们可以和平共处，我们可以摒弃前嫌，至少……能和解。”

他的声音先是平和的，后来渐渐失控，那团阴影已到她眼前，“为什么？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这个骗子，明明说好要一辈子对我好，不会伤害我，你却处处和我作对，你却和我反目成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小锦书，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不会伤害你，所以你恣意辜负我，伤害我，你凭什么！”。

年锦书蹙眉，凉凉地说，“不要说的好像我见异思迁水性杨花，就算五百年前，我没记忆，我也确定，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