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案前五盏长明灯将大殿照得亮堂堂。
上官桀一个眼神云守珠心领神会,抱起长明灯扯下庵堂中的帷幔点燃,再把灯油泼到殿中的大柱上。
火舌飞快的舔上了帷幔一路攀上,很快整个大柱都被熊熊烈火燃烧。
不过顷刻之间,整个桃花庵的供神大殿便淹没在火海之中,火警的铜铃声不断环绕,刚刚还沉浸在梦乡里的桃花庵瞬间热闹起来,呼喊声,泼水声不断。
上官桀带着云守珠早从旁边的小路径直摸进马廊。云守珠跟着跑过墙角时,面前闪过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瘦小瘦小的身板周身缠绕着股曼陀罗的香味。熟悉的味道让云守珠心神恍惚了一下。还是上官桀硬拽了一下,她才缓过神来。
上官桀手脚飞快的套好马车,正准备走,门却打不开。
一把铜锁横在门上,想开门要么砸门,要么撬锁,这样一来动静太大保不准就会惊动前面救火的众尼。
云守珠准备上前帮忙,肩上却重重挨了一下,身子一矮刚刚想脱口而出的喊被生生忍住,云守珠用舌尖舔了下被咬破皮的唇,心道,完了,完了,被发现了!这可糟糕透了!
闭眼等了半天没有预想中的高声大喊,云守珠颇为诧异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里衣只有自己一半高的小尼姑拿了根棍子,云守珠摸了摸肩膀,心道难怪这么痛!
这小丫头手好重!再仔细一看云守珠惊讶的发现,这小尼姑双眼紧闭一直维持着挥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这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云守珠头皮发麻的朝上官桀猛招手,上官桀也诧异的围着小尼姑转了一圈才得出结论,“别担心,这小尼姑是个患上了夜游病!”
云守珠松了一口气,小小声声的嘀咕,“夜游病?这是什么稀罕的病?”
“没什么稀罕!得这病的人夜里睡着后常常会无意识地起床到处逛逛,但是旁人不能把人惊醒,否则会适得其反,有性命之忧!”
既然没有危险云守珠也就不计较挨的那一棍。
看着铜锁,耳听外头的呼喊声怎么才能悄没声息的走呢?
上官桀比划了一下小尼姑的腰间,云守珠邹眉,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伸手到小尼姑的腰间摸索。
没想到还真有一串钥匙,云守珠估计这小尼姑平日就是看这马廊以致睡后夜游也不忘来马廊。算得上是尽心尽力的典范了。
门也顺利开了,上官桀招呼云守珠快点上车才发现人早就跑没影了。
云守珠早扭脸顺着墙角朝庵堂里跑去。
上官桀一把抓住准备悄悄地沿墙角溜进去的云守珠,“你搞什么鬼?不是说好了来偷一辆马车就走的吗?你现在在干嘛?”
云守珠拉住上官桀蹲在墙角后指着对面来回奔跑救火的人,“上官大人,你看那么多人救火都是从东边的井窑水出来!我们只要守在那边转角的树后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想捉的人迅速的悄没声息的带走!”
上官桀用云守珠像看一个疯婆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云守珠。
仿佛只要和云守珠在一起事情就会控制不住的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
“你想悄没声音的打晕那个?”
上官桀生无可恋的声音里透着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无奈。
尤其是看到云守珠手里拿着的半人高的,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却不知是从那个旮旯角落里面捡来的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