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这里,望着这纸条看了一阵儿,伸手将之从树上揭下来,拿在手中,转身拨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竟然是只字不提纸张上的内容。
法郎君的这些反应,令的周围做工屯民,更为好奇。
他们是真想知道,这上面到底都写了什么。
居然是能够让识文断字、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做事情很稳妥的法郎君,出现这样大的反应?!
“法、法郎君,这上面写的到底是啥子?”
率先发现这张纸条的王贵,忍不住出声询问。
这法郎君想了一下道:“不是官府新下的政策宣传,而是有人要对皇叔不轨,想要对皇叔发难!
这上面的内容你们不要问,我也不会说。
说出去之后,人多嘴杂,传播开来,对皇叔更加不好。
这正好中了贼人奸计!”
完全是一个少年模样,声音还带着一些变声的法郎君,说话却非常的沉稳。
不似寻常同龄人该有的样子。
“你们快些到周围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余的类似的纸条。
有的话,一律揭下来,送到我这里来。
我马上拿着向上面汇报,让上面的人知道这事情!
这事情与皇叔有关,不能怠慢!”
这法郎君又开口这样说道。
听到法郎君说,这事情居然是涉及到了皇叔,有贼人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对皇叔发难,这些屯民立刻就不干了!
刘皇叔,多好的人啊!
可真的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现在,居然有人想要对他们的皇叔意图不轨,他们如何能够忍受?!
当下,一个个再也不在这里围拢看热闹了。
立刻就按照法郎君的交代,朝着周围散开,去周围寻找,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字条。
这样的消息传开,马上就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了这个行列之中。
很多原本起床准备拉屎撒尿解决个人问题的人,也都憋着,先忙碌着做这事情了。
刘皇叔对自己等人这般好,现在有用到自己等人的时候,自己等人可不能偷懒,不能含糊!!
任何人想要对皇叔不轨,他们都不答应。
“这里有一张!”
“这里也有一张!”
……
果然不出法郎君所料,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所负责的这些在长安做工的百姓,就又陆续在附近找到了七八张差不多的字条。
法郎君将这些字条,都给拿在手中。
“你们继续做工吧,这事情我会往上面报,也不用太过担心,依照皇叔地位,这等阴谋诡计,多半对皇叔无用!”
法郎君对这些显得担心的百姓如此说道。
然后,带着这些一夜之间出现的纸条,朝着长安城的官府所在,匆匆而去……
……
几乎是法郎君这里,发现这纸条的同一时间,距离这里不算太远的、另外一处做工屯民休息点那里,也有人发现了类似的纸条。
发现这纸条的百姓,同样也喊了负责在这里给他们记公工分,以及做上其余一些文职事情的人,过来观看。
这人的年纪不大,同样也是一个尚未加冠的少年郎。
因为姓孟,所以这些做工的百姓,亲切的称他为孟郎君。
“烧掉栈道三百里,川中自成一洞天。”
这姓孟的小郎君,来到这块大石头旁,看着被人张贴在上面的纸条,张口就将上面的内容给念了出来。
“烧掉栈道三百里,川中自成一洞天?”
边上有听到的百姓,跟着出声念叨。
“这是谁要烧栈道?
这不是坏良心吗?
入川的栈道,修建着难死了。
修建下来,要死掉很多的人……”
有人忍不住出声低骂。
边上的人,一下子就变得骚动起来。
而将这话给念出来的孟郎君,听着这些百姓说出来的话,再仔细看看这字条上面所写的字,面色忽然大变!
“你等不要再念叨这句话了!
不要再议论这事情!
可能是有人想要害皇叔!
这句话就是用来害皇叔的!”
反应过来的孟郎君,大声喊叫了起来。
这孟郎君在这里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事情涉及到了敬爱的刘皇叔。
因此上,孟郎君的这话一出口,周围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孟、孟郎君,这、这如何就是要害皇叔了?”
有人大着胆子,出声询问。
孟郎君这时候,是又气有急。
暗自责怪自己,为何就没有经过脑子想,直接就将这上面的话给念了出来!
这不是给皇叔添麻烦吗?
听到百姓发问,又想到这些百姓平日里对皇叔的尊敬程度,以及自己也已经将这话给念出来了,这时候遮遮掩掩反而不好。
当下就出声解释道:
“这两句话的意思,就是只需要将蜀地出川的栈道给烧毁了,那么益州之地,就能够与外界隔绝。
可以不听朝廷指令,在益州为所欲为!
如今,皇叔为了给咱们讨要粮草,正调集兵马,准备入川。
结果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字条。
这摆明是了有人想要陷害皇叔,对皇叔发难!
不想让皇叔去做讨伐益州的事情。
就算是皇叔真的领兵去益州了,有这话在,也很容易给皇叔招来祸患!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听了孟郎君的话,这些百姓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有人怒发冲冠,有人气的满心怒火。
有些老妇人,被气的直抹眼泪。
刘皇叔这样好的一个人,还有人要陷害他,这真的气人!
“你等记住,不要再说这事情。
这句话,知道这些的人,越少越好!
对皇叔越有利!”
孟郎君出声郑重交代,做工屯民纷纷点头。
随后,孟郎君就带着纸条,离开这里,一路匆匆的往长安城而去……